唐楷起身,顺手把孙自南从沙发缝里解救出来:“那你还要死要活地追着幼稚鬼跑到B市来?”
孙自南冷哼,说:“要瞎也只能个人瞎,别人不许瞎。”
还说自己没有吃醋。
唐楷没忍住,别过头去偷笑两声,回想起初次见面时孙自南对他评价,今天算是明白什叫“口是心非很可爱”。
孙自南毕竟还在感冒,又坐下午飞机,没说几句话就略显疲态。唐教授经此别,不是新婚,胜似新婚,干脆推掉晚宴,叫酒店服务,让人把晚餐送到房间。又趁着其他参会者都出去,将自己行李从五楼搬到十二楼,高高兴兴地跟孙自南住间房去。
“对不……”
话没说完,孙自南就主动抬起上半身,在他嘴上飞快地“啾”下,把唐楷道歉堵回去。
“好,别往这边凑,”他若无其事地推开唐楷肩膀,说,“感冒呢,小心传染。”
唐楷眨眨眼,不肯放他走,与他额头相贴,目光几乎柔成汪水,问:“你不生气吗?”
孙自南抬手摸摸他脸,勾着唇角说:“都这大人,犯得着跟个小醋坛子较劲吗?”
你前女友先杀上门找!听清楚吗!这事要他妈跟你没关系,理她干什?”
唐楷傻眼。
他终于从团乱麻里找到名为“真相”那根线头,然而抽出来千丝万缕却如同高压电线,噼里啪啦火花乱溅,直接将他从理直气壮正宫娘娘打回无理取闹原形。唐楷从头麻到脚心,那滋味跟天灵盖被雷劈中没有什区别。
孙自南刚才扯着嗓子跟他喊,牵动脆弱支气管,忍不住偏头咳嗽数声。
这动静仿佛给唐楷提醒,他猛激灵,瞬间戏精上身,“嗷”地声飞扑向孙自南,悲切大喊:“皇上,您要给臣妾做主,臣妾冤枉啊!”
孙自南是个不肯委屈自己大少爷,这家酒店没有总统套,他要最大间商务套房。房里只有张大床,此刻他靠在床头,睨着唐楷,语带调笑:“你不去参加晚宴,就这跑,真没问题?”
唐楷振振有词地答道:“要是去,铁定会跟黎宁碰面,你还有没有点领地意识
“……”唐楷不依不饶地问,“那你怎不吃醋啊?”
孙自南干笑声,心说废话,要是没吃醋,现在就不会感冒。
但他是绝对不肯承认自己和唐楷样幼稚,于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相信你为人,不行吗?”
唐楷顿时觉得压力好大,可又有种难以言喻熨帖,赖叽叽地道:“你这懂事体贴,显得心眼很小。”
“可不是……起开,你要压死。”孙自南说,“心眼不大,块头不小,还是个幼稚鬼。”
孙自南:“……”
他根本没有反抗机会,就被唐楷以挡炸弹姿势扑倒在沙发上,腰部发出声不堪重负悲鸣。
“你倒是说说……”他咳几声,奄奄息道,“朕冤枉你什?”
“没有前女友,从来都没有过。”唐楷低头亲他,以细碎啄吻描摹他面部轮廓,哑声道:“只有你个。”
他不但愧疚,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委屈,就好像明明想对个人好,反而做错事;想把颗心捧到他跟前,又怕他不稀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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