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倦有些迷惑,他问:“为什?”
周辉月说:“虞倦,你身体上没有疤痕,多会很可惜。”
理由很简单,也很理所当然。他身上有很多伤痕,好像多条也没关系。
虞倦缓慢地眨下眼:“不是。”
然后移开脸,也没去看周辉月手:“你……去拿东西。”
虞倦循着声音看去,墙纸剥落,粗糙水泥墙面,bao露在空气中,上面沾染抹莫名红。
是什?
虞倦下子反应过来,他握住周辉月手腕,才发现对方掌心蹭破很大块,正在流血。
周辉月呼吸频率与以往保持致,似乎没打算让虞倦发现。
虞倦紧紧地抿着唇,他捧着周辉月手,看着那处伤口,有些不知所措,周辉月因他而受伤。
周辉月手撑在墙上,不自觉地往下挪几公分。因为他没有支撑力量双腿,上半身必须要从墙壁上借力。
他抬起头:“虞倦,你站稳吗?”
虞倦愣住,好几秒才回答:“嗯。”
与醉酒那次不同,虞倦这次是清醒,很清楚地感知到周辉月力气有多大。
即使他现在还是个病人。
很大客厅转圈。
意外发生得很突然。
车把有点失控,向外偏移,本来不是什大事,重新握紧就行。
失控地方很不凑巧。瞬间,车轮碰到楼梯拐角,应该紧急停下来,但虞倦来不及反应。
在平地上摔次倒没什,但靠近楼梯就不同,很容易撞到尖角。
虞倦上趟楼,拿件才洗过干净衣服,剪开成布条。
周辉月接过来,简单擦下,他房间有药和纱布,但刚才没来得及说。
可能很少见到伤口,更大可能是周辉月伤口是由自己造成,但不是愧疚,好像是感同身受,布料擦拭血液时候,虞倦手指蜷缩下,他宁愿受伤是自己。
虞倦嗓音有
其实想很多,他之前没注意,储藏室里好像没有纱布,他该找干净布料为周辉月止住血。
鲜血颜色饱和度很高,在苍白皮肤上流淌着,令人晕眩。
周辉月抬起手——完好无损那只,遮住虞倦眼睛:“别看。”
虞倦像是受到惊吓似,飞快地眨几下眼,过长睫毛在周辉月掌心上上下下,有种绵延痒,比左手痛感剧烈得多。
他没有表现出来,淡淡地说:“只是擦伤。”
周辉月确定虞倦站起来后,松开手。
虞倦刚刚差点摔倒,顾不上别,现在才发现自己衣摆勾在扶手上。周辉月移开手臂时候,指腹碰到他后腰皮肤,对方体温很低,与炎热夏天截然相反。
或许是冷,或许是周辉月触碰,虞倦很轻地颤颤。
周辉月卸力气,撑着墙壁手落在轮椅边,传来音量很低“滴答”声。
如果不注意,甚至察觉不到。
没有办法,虞倦想努力辨认摔倒方向,保护自己。
混乱中,有人拽住虞倦手臂,力气很大,将他从倾倒车上捞起来。虞倦手腕被拉得有点痛,然后倒向另个方向。
他没撞到楼梯上,有人揽住自己。
而房间里没有别人。
虞倦偏过头,看到周辉月就在自己身侧,近在咫尺,他能闻到对方身上药苦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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