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辉月没阻止,他说:“请。”
虞倦瞥他眼:“自己请。”
然后拿出手机,点开微信群,很短促地抽下气,反复键入,删除,好半天没点出发送。
周辉月看半天,有点好笑地说:“别紧张,也是第次。”
“谁紧张!”
他回过神:“可是,无论怎样,你都是未婚夫。”
有些事是不会变。
虞倦脸映在昏黄路灯下,五官轮廓有些模糊,靠得太近,是下秒就会接吻距离,漂亮惊心动魄。
周辉月平静心因他而起伏,夜风环绕在他们身边,周围吵闹都变成安静。
虞倦直起身,他抬着下巴,又恢复往常那种高傲。
从紫金山庄到白城,周辉月没有表现出丝毫对腿伤在意,他知道轮椅不方便之处,也不会因此避讳。
虞倦想很多,那原因只能是自己,通话连麦时候,永远含糊其辞,不会明说。
虞倦皱起眉,他很少出现这样表情,很烦,但不是烦别人:“和你事没告诉舍友,只是觉得很麻烦,不知道该怎解释。”
虞倦习惯和人保持距离,不喜欢将自己隐私告诉别人,这和他成长经历有关,直游离在众人之外。
“嗯。”周辉月笑下,他神情在阴影中,晦暗难明,“知道。”
笑,朝虞倦伸出手,坦白地说:“想见你,就过来。”
所以来学校,在操场等虞倦。
虞倦很热,汗水浸湿他鬓边头发,他低下身,和周辉月握手:“你等多久?是……和以前样时间过来吗?”
周辉月没说话,握紧虞倦手。
虞倦咬下唇,忽然意识到什:“那有事没来,你怎不告诉,不去找?”
虞倦很要面子,下秒就硬着头皮发消息,@所有成员。
[有件事。]
他不爱打扰别人,从不@全体成员,
即使他根本没那想过,也不想周辉月觉得腿伤会令他人生有任何不同。
不是同情,也不是可怜,甚至不是所谓心理健康,虞倦也不知道自己怎想,但他只有这个念头。
他不想周辉月在意那些。
虞倦拿出手机,故作冷淡地说:“宿舍里有规矩,如果有……要请别舍友吃饭。”
“对象”两个字可能是被夜风吹跑。
他顿下:“是想等腿好,再来学校找你。”
其实距离车祸结束,以及确定无法弥补遗憾已经十多年,周辉月不会把精力放在无法改变事上,坐轮椅或者撑拐杖,他对别人眼神目光都毫不在意。
但虞倦让他重新变得在意。
因为虞倦是很珍贵,和他有关切都应该是完美,周辉月希望成为站在他身边人,而不是虞倦缺憾。
虞倦慢慢地、慢慢地眨下眼,像是在理解周辉月话,他眼眸有些湿,像是蒙层雾。
周辉月看他小会儿,将他拉近些。
在知道虞倦被人叫走时,理智选择是离开。
布置舞台时间不会很短,按照正常流程,帮完忙后,舍长还会请客吃饭,群大学生打打闹闹,可能很晚才会结束。
但周辉月选不理智那个选项,浪费时间,继续等待。
虞倦呼吸落在周辉月眉眼间,他说:“因为有别人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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