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辉月看着虞倦在灯光下亮着
眼。
在准备让虞倦过来前，房间就提前让人打扫过，连玩偶熊都洗过，否则抱
不过自己那样，好像确有点吓人，虞倦想
想：“救护车还没来，那你陪
去医院吧。”
周辉月终于愿意松开手臂，但还是拽住虞倦手腕。
虞倦拾起地板上相册，小心地检查
下，没有缺损，才放回桌上。
*
车开得很快，去复健那家私人医院。
这本来是近乎于侵入动作,但虞倦竟没觉得不适，也没有害怕，他很慢地眨下眼。
想片刻,又准备起身。
周辉月手臂很有力，搂着虞倦腰,手搭在虞倦肋骨上，稍用些力，又把怀里人按在自己腿上，干脆利落地打消虞倦顾虑：“腿没事。”
虞倦：“……”
他挣扎下，竟然没挣脱开。
儿童房灯光很温暖,让人感到舒适那种。
周辉月低着头，很专注地看着怀里虞倦。
两人脸靠得很近，那双绿眼睛湿漉漉,像是淋雨又闪闪发光宝石。
周围太安静，灯光落在周辉月身上，他后背遮挡住光源，虞倦被完全笼罩在他怀里。
他们对视会儿,虞倦移开目光，有些脸热。
初步检查过后，医生得出结论，虞倦状况可能是由于情绪剧烈波动引起，是正常生理现象，而不是病理性，让病人远离引发情绪失调人或物即可。
其实和虞倦自己想差不多，但他却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
突然这样。
周辉月在旁陪同，走出诊室后，他看着虞倦，询问他有什是不能碰吗？
虞倦很少说谎，主要是没有什必要，对于不想说事，他从不会开口，转身就走，这次却想好会儿：“可能是房间太久没通风，太闷，早晨起太早，有点不舒服。”
根据当时情况，虞倦用心编谎言想要骗过眼前人。
以前没在意，毕竟虞倦直把眼前人当做个虚弱病人，很多时候，这个人表现好像确需要自己帮助。而现在他才亲身体会周辉月肩宽背阔，力气不小是个什概念，对方能完全将自己搂在怀里，而他没办法反抗。
虞倦慢慢放松下来，他手臂勾着对方后颈，脸贴着周辉月胸膛，听着急促有力心跳声，边说：“对，你刚才是不是叫救护车？”
虞倦闷闷地强调：“真没事。”
周辉月没说话，明显是不想配合意思。
虞倦推推他胸，想半天，也没办法解释方才发生事。他觉得有点丢脸，明明已经过去那久，看到与那间房间相似照片还会这样，可能是太猝不及防，没有做好心理准备，现在知道，想想也不过是间普通房间。
离得太近,周辉月气质其实很有压迫感，不笑时候尤为明显。
但主要是因为……自己才哭过。
不多几滴眼泪浸入鬓边头发,早就干,只有眼角是微红,是方才突如其来那场意外留下唯痕迹。
虞倦不再心慌意乱,呼吸平缓,与这个世界恢复过往连接。
周辉月抬起手，指腹粗糙，有薄薄茧,他仔细描摹着虞倦眼睛形状,半垂着眼睑,微微翘起睫毛，略有点湿润眼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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