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卧室很大,三面都是巨大玻璃窗,正对着床头窗户开着。
周辉月从浴室中出来。
虞倦伏在窗台枕头上,松松垮垮浴袍完全敞开,大半垂落在地面,被子扯小块搭住腰臀,从脖颈至后背,双腿都裸.露在外。他才洗过澡,膝盖和脚踝透着淡淡粉。
周辉月走到床边。
虞倦似乎百无聊赖,他小半张脸陷在枕头里,手中拿着枝开放山茶,是穿过花园间小路时随手摘。
他们走过去,打开大门
密密丛丛盛开山茶花点缀在苍翠枝叶间,万朵吞火,残雪烧红。[注]
房子本身不大,两层楼高,山茶园很大,四处蔓延着春意。
爬几个小时山,虞倦体力好,不算太累,但浑身都是汗,他先去洗个澡。
整栋房子采光很好,连浴室都开两面窗户,拉层薄薄纱质窗帘,但遮不住外面阳光。
可能会有人觉得可怕吧。
但虞倦并不厌倦,也没有害怕。
不是因为小说里曾经发生过剧情而怜悯,他喜欢周辉月,所以这个人可以对自己展示全部自,无论是好是坏,他全都喜欢,所有都接受。
虞倦抬起头,群山高树掩映间天空碧如洗,蓝得像是油画里晕染开颜料,漂亮得不似现实。
如果他拥有足够理智,在重生之后,看到周辉月第眼,知道无法下定决心报仇,就应该转身离开。
个学期不要猜错。”
他没有挣脱周辉月手,而是走到他面前:“当然,你要是认输,提前问正确答案也行。”
周辉月半垂着眼,与虞倦对视,长久凝视,直到虞倦有些承受不住似偏过头。
从第次见面开始,虞倦每次、每次都会对他心软。
他大小姐。
周辉月叫他名字:“虞倦。”
虞倦如梦初醒,回过头,周辉月才发现山茶不是拿在手里,而是衔在唇齿间,他松开牙齿,花枝跌落,
虞倦站在淋浴下,热水流过眼睫,他半垂着眼,凝视着瓷砖上反光,有片刻失神。
天气真好啊。
好像想很多,又像是什都没想,浮现在脑海中全是和周辉月有关片段。
很多很多,足够将虞倦淹没。
过会儿,他穿着浴袍走出来,腰间系着带子,发尾湿漉漉,周辉月要帮他擦头发,虞倦没让,推着对方进浴室。
事实是每次抉择都会动摇,选不理智,靠近周辉月边。
虞倦很轻地笑:“也看着你,周辉月。”
直直,永远永远。
接下来路都很安静。
直至走到接近山顶地方,虞倦看到不远处房子。
“其实,”周辉月很难得地顿顿,似乎是在思考着什,“没办法忍住,只要你出现在视野里,会直、无法停止地注视着你。”
周辉月是个总是在失去人。他失去身份,失去财产,甚至连健全身体也无法保有。
他不再挽留这些,那些都化作复仇和愤怒,当初痛苦似乎已经变得遥远,他唯不能失去是虞倦。
虞倦是个突如其来意外,他是不同,所以第眼就很在意,之后每天都会下意识地靠近,想要解更多。
所以会知晓那些虞倦从未提及,隐藏起来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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