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韩柯导演盯着谢观看
好几眼，笑道：“
看你有点眼熟，都拍过什
作品？”
谢观忙答几个，但他露脸机会很少，韩柯也不可能对路人甲有什深刻印象，到底没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谢观等人在末席落座。两个主位还空着，此时尚未开宴，客人们主要活动是抽烟聊天互换名片。他们插不进话，只好保持着微笑
声不吭地装壁花。没过多久，谢观感觉有人在桌子底下碰碰他
手，尹丽莎偷偷递来两块巧克力，悄声说：“先吃点甜垫垫，会儿喝酒不容易醉。”
谢观正饿得慌，朝她感激笑。
第块巧克力还没完全咽下去，包厢门再度被打开，这回屋子里所有人都站起来。外面走进来男女，制片人快步迎上前，满脸逼真灿烂笑容：“张总，聂总，来来来，快请。
园林区，蓝越俱乐部。
跟着王哲来这里除谢观，还有两个新近签进公司女艺人，都还是艺校在读学生。谢观认出其中个是知名网红“小姐姐Lisa”，真名叫尹丽莎，以前跟谢观在公司打过照面。另个内向腼腆女孩叫孙潇，路上没说过几句话，手指直绞着背包金属链，看上去很紧张，或许并不是自愿。
谢观为自己不合时宜想法在心中暗暗嗤笑。连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，居然还有闲心关心别人是不是情愿。
在看到那条微博时候，他直以来不肯妥协底线似乎动摇。崩坏速度令谢观心惊，有那瞬间他全身汗毛都炸开。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松动并不是因为眼红身边人，而是从他尝到被重视滋味那刻起，就再也无法忍受像从前样默默无闻日子。
拍《碧海潮生》让他看到遥远线光明，也让他无比清晰地正视自己身处黑暗。
答应王哲参加今晚饭局是个契机。《碧海潮生》就算不大爆，至少也能保持定时间热度。有这部剧助力，谢观只要再伸伸手，就能碰到天花板。如果这时候陪几场酒，做出个乖顺驯服样子给公司看，接下两个好资源，慢慢积累自身人气，至少能在定程度上摆脱目前这种完全处于公司控制之下局面。
唯令他害怕是旦破戒，就很难再找回曾经坚持。他害怕自己尝到卖笑甜头，日后回想起那四年冷板凳，会觉得那是件愚不可及事情。
他妥协是为走出黑暗，而不是往更深处沉沦。
因为带来都是酒桌上“新人”，王哲在车里多叮嘱他们几句，无非是态度要好，别端着架子讨嫌，投资商让干什就干什，又画大饼许诺陪完这场后定尽力替他们争取资源。谢观直到走出电梯仍有种朦胧不真实感，仿佛他意识仍停留在数个小时之前，对接下来要发生事情没有任何预见。
厚重隔音包厢门通往另个世界，人语喧嚣和烟雾齐扑面而来，嘈杂得犹如活禽市场。牵线这次饭局是位业内知名制片人，坐在他旁边则个没听说过名字导演，叫韩柯，其他全是影视公司高层。王哲点头哈腰地寒暄圈，却没几个人正眼看他们行人——也难怪，包厢里多是男人，谢观自然没什吸引力，尹丽莎和刘潇长相放在演艺圈里，也只能算般水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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