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说依赖是种多可怕习惯,他只不过跟霍明钧分享过次好消息,就形成思维惯性。
他呼出口白气,把手揣进口袋里,朝镇上车站走去。
说是车站,其实就是在空地上立块铁牌,指示从此处上车。临近年关,街上越发空荡,偌大广场上几乎看不见人影,谢观独自人站在铁牌旁边,冻得不停颠小碎步。正在这时,揣在口袋里手机突然“嗡”地震动下。
霍明钧发条短信:“方便接电话吗?”
谢观跟不认识字样盯着屏幕看半天,,bao露在寒风里手指很快就冻僵,他犹豫半天,还是不知道该怎回答。
方茴:“哦好……啊?!”
方茴像做梦样战战兢兢地把自己找到视频下载好,拷份送进霍明钧办公室。回到桌前把所有窗口都关掉,再也不敢浑水摸鱼,老老实实地干起本职工作。
个小时后,霍明钧内线电话追杀过来:“电视剧已经播到20集,为什视频里只剪到第十八集?”
他口气之严肃,态度之慎重,甚至让方茴产生种“自己给他递交是公司内部绝密重要资料”错觉。
方助理感觉自己大脑已经不转:“啊?为什……?因为后两集是刚播出,还没有人剪……”
霍明钧这条短信,往好说叫体贴,往不好听说,那就是鸡贼。
说出“不要再来往”人是谢观,在醉酒那晚,这句话其实已经被打破,但谢观不清醒,霍明钧早早离去,两人没在清醒时候碰面,彼此心照不宣,却并没有说破。所以在明面上,现在霍明钧才算正式发出信号,而且把选择权交给谢观。如果他要谨守诺言,大可以不回他,装作没看见。如果他有所松动,那这条短信恰好可以当做霍明钧铺给他下脚台阶,让他顺水推舟地放下过去切龃龉。
可两人都心知肚明,整晚陪伴,第二天早餐,谢观连绝交时都把人情帐算得清清楚楚,别人对他好分他回敬十分人,怎可能对霍明钧倾注在他身上心思视而不见?
霍明钧也就是仗着谢观不是个忘恩负义人渣,才敢给他发这种假模假式短信。
然而谢观确实已经被霍明钧摸清脾性。霍明钧能让他放下次心防,就有本事让他放下第二次。
霍明钧在那头沉默下,随后用种再平常不过、公事公办口吻道:“你去把新出两集剪下。”
方茴:“……”
老板你告诉,你刚才沉默那秒钟是因为感受到良心刺痛吗?!
谢观从网吧出来时,天已经擦黑。冬天天黑得早,他裹着件黑乎乎羽绒服,戴着帽子、围巾和大口罩,武装像只西伯利亚棕熊。别说在这种小地方,就是把他扔到B市广场上都不定能被人认出来。
手机经过天狂轰乱炸,已经不剩多少电。与谢观相熟人都通过各种渠道问候过,而他明知道不该心存不切实际幻想,却总是忍不住去看手机未读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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