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宁远叹口气,他都不知道该拿沈约怎办,他是什性格,大约从小到大也没有变过。旁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而他,见棺材也还要强撑着,直撑到没力气,什时候倒下什时候为止。
可是顾宁远又不忍心真把他逼到那种程度。
顾随说到那首诗时候,顾宁远已经能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自己看到都串联起来。
锯断琴凳,过分沉默,还有沈约房间里,那沓写满“今夕何夕”。
过好会,沈约抿抿唇,犹豫着又添
说起来沈约对这个位置还是熟悉,他八岁那年眼睛受伤未愈时候都是睡在这里。
两人朝夕相对,姿势也总是这样,只是顾宁远总是照料他,沈约什也看不到。可他有时候会偷偷地抬起头,灯光会穿透裹得严严实实纱布,眼前是片温暖橙黄色。沈约知道自己看不见,可总能感觉到个模模糊糊身影在微微摇晃。
他知道,那是顾先生。
沈约那时候想,要是自己能看得见就好,他多想看看这时候顾宁远。
可后来他眼睛好,也搬到隔壁自己房间,不能同顾宁远同床共枕,那个愿景,那个梦,也再没有实现。
,怕是讨不到好处。”
只听顾宁远“呵”声,转过身随口说:“大概是不用担心,顾希再怎样,也整不到沈约头上。”
顾随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,可转念想,又有什不对劲呢?这多年看过来,顾宁远真是把沈约捧在手心里养着,千娇万宠,用心怕是连自己对顾无双都比不上。
送走顾随和顾无双父子两个,天色已经暗下来,佣人逐渐忙完工作,家里也安静许多。
按照惯例,沈约直在自己房间里等着,往常顾宁远再忙,也会抽出点时间同他说聊聊天。可今天他等许久,也没有等来顾宁远。沈约想会,还是心有不甘,又想要知道到底是怎,便把怀里小白往猫窝里塞,轻手轻脚地出门。
直到今天。
顾宁远却并不在意,他低下头,瞧见沈约目光,是欢喜而依赖,叫他心头平白颤。
“今天听说件事,”顾宁远想想,觉得还是要和他坦诚开口,便稍稍拉开两人间距离,语气认真,“是你和顾希之间恩怨。”
沈约怔,他睫毛颤颤,心里忽然跳很厉害,却强行按压下内心紧张。他贯冷静,又擅长伪装,只在顾宁远面前紧张。
“嗯?这件事吗?”沈约字句地解释,镇定极,“觉得没什要紧,他看不顺眼,设个局,可没掉进去,只是害无双。”
他现在顾宁远房前,终于还是犹豫着敲开门。
顾宁远抬头看看他,把手上书放到边,又用另份资料压上去,笑着对沈约招招手,“正准备过去找你,你就过来。”
他声音如往常样平静而温柔,让沈约提起心放下来,爬到顾宁远床上另边。
房间里只点盏壁灯,昏黄光撒在两人身上,大约是因为顾宁远五官轮廓深刻立体,那些柔和光拂过他脸,总是映上抹浓重阴影,倒是让顾宁远整个人看起来柔和许多。
沈约微微抬眼,满心里欢喜,又认真又仔细地看着顾宁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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