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好恹恹地把手往顾宁远掌心塞,十分主动,带着讨好,大约有要主动销账意思。
顾宁远“唔”声,小心翼翼地把沈
沈约却恰好被戳中心里想法,不过又不可能承认,只好心口不地反驳,“怎会?只不过见哥哥面最多,比别人看熟而已!”
其实此时沈约脸已经红,幸好由于过度贫血实在显不出血色,才叫目光直落在他身上顾宁远没看出端倪。
不知道怎回事,顾宁远来,沈约只要看到他,同他说几句话,就把身上伤痛,昨天危险忘得干二净,满心里只有欢喜。
沈约觉得自己在歧途上越走越远。
顾宁远总算有些缓过来,便不再同沈约争论这个小问题。而是走到沈约病床旁,沈约右手扎着针正在输液,半搭着靠在床边。顾宁远弯下腰,指尖从沈约手腕滑到指甲盖,都是冰凉。
,病房里已经围着圈人。柳妈握着沈约手抹眼泪,沈约脸色苍白,没什力气,说话声音虽小,可语调还是平稳,甚至还能安慰柳妈两句。
沈约眼睛还时不时向门外瞥着,可却没有戴眼镜,即使顾宁远真来,在他眼里也只能是团黑影,什也瞧不清。
可顾宁远进门,他略显得有些茫然眼睛亮,连在柳妈掌心里手都不由地挣脱。按耐不住欢喜,音量提高,“哥!”
周围人才发现原来是顾宁远回来,便十分识相地从病房里退出来,顺道关上房门。
顾宁远看到沈约。他只在自己米开外地方,沈约背后有伤,只有半个后背能靠,头只能微微低垂。凌乱细碎头发遮住大半张脸,露出淡粉色嘴唇,看起来脆弱极。可沈约偏偏有无尽渴望,非要仰着头,不屈不挠地看着顾宁远,姿势便扭曲极。
屋子里虽然又暖气,可输进去液体是冷,只能由自己体温中和。
顾宁远手也不太暖和,他使劲搓搓,甚至呵好几口气,才用这只手开始贴上去。
沈约却往旁边躲躲。
顾宁远挑挑眉,语气不咸不淡,“你这是,长大翅膀也硬,什事都自己拿主意?”
沈约才想起自己才犯个惊天大错,虽然在伤没养好之前顾宁远肯定舍不得教训他,可拿来威胁恐吓,甚至再记下笔账却完全没问题。
这个沈约是醒着,有着呼吸。
顾宁远深吸口气,连外套都嫌碍事勒呼吸不畅,喉咙哽慌,得先咳几下才说得出话。他偏过头对着沈约笑,说句很平常话。就像是清晨第句问安,“你没戴眼镜,是怎认得出?”
沈约愣,他在醒过来之后想顾宁远许多反应。大概逃脱不感谢、欣喜、生气,或许还有其他种种,都想最合适应答方式,但现在这样却不在预料之中。就像是做许多小抄到考场却发现没蒙对题目,只好现场发挥,不假思索地说:“就是看到,就认出来。”
即使是在没戴眼镜沈约世界里,所有人都是团影子,顾宁远那团影子也与别人不同,连影子模样都格外高大英俊,比全世界其他人都要好看。
“是不是比别人格外好看,才叫你记在心里。”顾宁远漫不经心地调侃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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