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约把灯笼接到自己手上，小心地提起来，满是珍重地看
遍。
大约是因为颜料选
好，灯罩上颜色光泽鲜艳浓烈，却又不至于厚重地透不出光，能看得见里面隐约有个仿焰火形状小灯泡。整盏灯因为有这层薄薄红色裹起来，反而更加朦胧动人。
沈约珍惜极，怕灯罩上颜色没有干，又舍不得用东西沾着试试破坏丝毫，就自己捧在怀里不放下。
连柳妈都忍不住笑他，“眼看着小少爷长大，却还是个小孩子，遇上喜欢东西连放否舍不得放。”
沈约也笑，脸都红，却还是不放下来。
花灯和气球不同。首先价格上就贵许多，能做花样也多得多，所以这样简单又还原花灯，确实是不好买。
顾宁远见他动作，却把手又收回去，让沈约扑个空，“不能碰，应该还没干。”
沈约疑惑地看着顾宁远，只手僵在原处。
他又解释，“这个不是买，
刚刚在回来路上画。虽说吹路风，可还是小心些，没有干。”
顾宁远没学过画画，可还是把这个花灯画出来。主要是这个图案简单，他又小心谨慎，才画八九不离十。
远身上移开，直到他从外面进来，关上门，再也看不着才罢。
他还没来得及冲过去，顾宁远先三两步找到他。
顾宁远身上外套还没脱，整个人还带着寒气，只手也背在后面。
“送你样东西，”顾宁远笑笑，把手伸到前面，往沈约眼前递递，“元宵节花灯，喜欢吗？”
沈约在看到花灯时候几乎怔住。
别人说话是别人，花灯是自己，顾宁远心意也是自己。
顾宁远不打趣他，到吃元宵时候两个人只盛个大碗，喂给沈约吃。
最后顾宁远说：“这
喜欢吗，等到明年吧，明年去学，自己替你糊个。”
而这盏花灯，沈约将它放在个单独小箱子里，那里面还有别，比如枯萎紫鸢尾，比如干瘪红色气球。
那都是沈约宝物。
“画不太好，”顾宁远对自己倒是严格，不太满意，“不过幸好你喜欢。”
沈约手指下子又缩回去，本来已经是惊喜，现在惊喜上又加层惊喜，耳朵边都像是被人放满满烟花，别字别话都看不见听不清。
他心里很想要这盏花灯，却又惴惴不安，被顾宁远说，仿佛它是什脆弱至极东西，连碰碰都会碎。
顾宁远瞧着他模样，觉得有些好笑，便抓住他手腕，另只手递过去，将提杆塞到掌心。
“送给你，元宵节小礼物。”
并不是因为这盏花灯样式有多复杂好看，颜色有多鲜艳明丽，而是上面图案。
他太熟悉，片鲜红灯罩上绽放着朵向日葵，像是曾收到第份来自顾宁远礼物。
那只气球。
沈约声音里满是惊喜，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去摸摸，碰碰。
“这个，这个花灯从哪里买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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