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十分安静,顾宁远上楼,推开沈约房门。窗户是敞开着,春风拂过,薄薄纱帘如柔波样荡漾。有春日温暖光从窗户里照进来,树影落在地板上。
顾宁远偏过头,沈约并没有如他所料那般,难受地窝在床上,而是坐在床头,也歪着脑袋,唇角含着笑。
沈约站起身,没有穿拖鞋,光着脚从床上走下来。他全身上下只穿件白衬衫,皮肤雪白,像是要同衣服融成体。只有垂到下巴尖头发是鸦黑色,嘴唇也是鲜红,这两处颜色才不会误叫人以为是白玉石琢磨出来玉人,而是个确实存在,鲜活美人。
顾宁远怔怔,沈约向他走过来。
沈约卷着袖子,袖口上缀颗银色袖扣。纽扣只扣到胸口位置,露出单薄纤细锁骨,隐隐约约能瞧见背后肩胛。衬衫要比他身量稍长些,正好遮住臀部,直到大腿。
大树倒,树上郑家也被打七零八落,散干二净,再也不能被称作为东临郑家。
前世今生,所有仇怨,恩情,该报报,该还还。
倒是沈约从沈家宅子回来后很欢喜。
他晚上窝在顾宁远身边说真心话,“这次已经把沈家恩情还完。以后,尘归尘。土归土。只是沈约。”
因为身世原因,沈约在年幼时曾吃过许多苦,可这些苦自从遇上顾宁远之后,都变成相遇前磨难,甚至心甘情愿起来。
什财产,再加上孙家这边拖累,沈约接踵而至手段。
肖谋撑不住。
在银行收走肖谋房子,也就是原来沈家别墅时,沈约去那里趟,沈家安安静静,除肖谋和郑媛,个人都没有。
他在那里第次看到肖谋。
肖谋满身狼狈地坐在门口楼梯地方,抬头看眼沈约,咬牙切齿。
浑身上下,几乎览无余。他长相还是个略显得有些纤细修长少年人,可其实已经长大。
这大,恋
他想,自己永远只有个生日。那就是在顾家睁开眼那天。
那件事之后不知过多久,到正当盛春时候,顾宅小花园里已经开满花。紫色鸢尾正在盛放,蔷薇爬上小石亭栏杆,悄悄地长出粉白色花骨朵。
这天早晨顾宁远照旧去上班工作,今天晚上计划已经安排好。才到公司,却被柳妈个电话给叫回来,说是小少爷生病。医生诊断过,并不是什严重病症。只是沈约现在躺在床上很想要见他。
顾宁远皱紧眉头,他是很解沈约,自小到大都是又内敛又擅长忍耐痛苦,平时更不愿意打扰他工作。要不是真难过,不可能说这样话。
他没有犹豫,直接回家。
沈约扶着门,不经意地朝着肖谋笑笑,似乎是很愉悦,“虽然你借住十多年,可最终这里还是得还给。”
“而且,还得要你住宿费,不是吗?”
肖谋看着他,他没来得及生气,忽然觉得,沈约嘴有点像他嘴。
就说不出话。
孙家倒,他们倒得轻而易举,顾宁远没用多少气力,只是把靠山事捅出来,再稍微推波助澜。他们扯着虎皮,在东临事便全部爆发,主要涉事人员全部因为经济犯罪原因而被关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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