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却道:“条人命捏在手中,只要前辈想用,总有用着地方。”
老人定睛瞅他片刻,忽然问:“这小子既然不是你师弟,你何必这样护着他?连命都肯为他舍出来?”
这话倒将闻衡问住。他低头看怀中人眼,默然片刻,才低声答道:“他舍命来救,自当以性命相报……没什缘由。”
老人听这话,反倒态度稍缓,自言自语地嘀咕道:“白璧微瑕实在可惜,不过情深义重,也算抵过。”又对闻衡道:“要替你救他,可以,也懒得杀你,不过你需得替做件事,或许花费十年八年,或许有性命之危,你答不答允?”
闻衡毫无犹疑,斩钉截铁地道:“别说件,万件也做得。既承深恩,前辈所命,晚辈自当全力以赴,万死不辞。”
衡说过不许他妄动真气,然而刚才情况危急,他顾不得上别,强行出手,果然牵动内伤,此刻脸色无比难看,唇边道血痕蜿蜒而下,滴落在黑色衣襟上。
闻衡仅有左臂能动,手忙脚乱地将薛青澜接在怀中,被他这副惨状刺得心神剧痛,当即屈膝朝那老人重重地跪下去:“师弟方才在石廊中不慎中招,现下真气紊乱,内伤甚重,求前辈高抬贵手,救他命!”
薛青澜虽然明知他见本门前辈,合该跪,并无不妥,但思及闻衡是为他求情,心中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这个坎。他原本力竭神危,已近强弩之末,却硬是咬着牙撑起身躯,挡在闻衡身前,抓着他手道:“师兄,他存心要害你,并不可信……生死是自己事,你……你不要求他。”
他七窍已开始缓慢渗血,双手冷得像冰,面上几无活气。闻衡心中酸楚,胡乱将他按在自己肩头,低声道:“青澜别说话,攒着些力气,治伤要紧。”又抬头对那老人恳求道:“人命关天,求前辈救他性命。”
那老人冷眼旁观许久,此刻终于开口问:“这黑衣小子口口声声叫你师兄,他也是纯钧门弟子?”
这下老人终于满意,忽然探手抓,将他怀中昏迷薛青澜提起来,摆成盘膝坐姿,单掌按住背心,将股深厚内力送入薛青澜体内,助他梳理真气。他运功不过片时,薛青澜面色便由青转白,双颊透出些许血色,呼吸渐趋平稳。又过片刻,随着老人收功撤掌,薛青澜周身剧震,蓦地咳出口红中带黑淤血,恢复神智。
“感觉如何?”闻衡半跪在他身边,两指搭着他脉搏,关切道:“还有哪里难受?”
薛青澜摇摇头,心中百味陈杂,轻声道:“师兄放心,好多,没有大碍。”他顿顿,望向闻衡眼神既是歉疚又是感激:“师
闻衡摇头道:“不是。他是玉泉长老好友徒弟,纯属被晚辈牵连,才遭此无妄之灾。”
那老人听,立刻摇头道:“不救,不救。”
“为什?因为他不是本派弟子?”闻衡不死心,“他不是是,若前辈定要个纯钧门人身份,晚辈甘愿命换命。”
薛青澜在昏沉中听见这句话,张张嘴,要阻止他,然而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感觉到闻衡抱着他手不断用力,好像这样就能多留他片刻样。
老人并不买账,嗤笑道:“要你命有什用,杀之无益,平白脏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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