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青澜有点犯困,盯着他腰间佩剑怔怔出神。闻衡掰半茯苓山楂糕递给他,免得积食,见他目光散乱,便道:“困就去榻上歇个晌,要下楼玩会儿也好。”
薛
他这话是冲着闻衡说,下意识觉得此人能拍板做主,却见闻衡拎起壶来倒两杯茶,将其中杯推给薛青澜,问道:“想吃什?在山上成日吃素,只怕早已腻,恰巧近日也刚出孝,可以陪你吃几口荤腥。”
薛青澜再傻,这时候也看穿他把戏,摇头推让道:“没来过,不知道他家哪些可吃,还是师兄来点罢。”
于是闻衡度量着二人口味,点四样招牌,并几碟清淡菜蔬,又添上例山珍汤、两碗汤圆,仔细交代忌口,才叫跑堂出去传菜。
等关门只剩两人对坐,薛青澜端着茶碗幽幽叹道:“是小看你。师兄深藏不露,骗得好苦。”
闻衡道:“既然知道骗你,怎还这也不吃那也不吃?就该挑贵点,好叫长长记性,免得日后再这欺负小孩。”
”
他装得还真挺像那回事,薛青澜险些被他唬住,半信半疑道:“倒也不必如此,你真没带钱?”
闻衡忍得辛苦,煞有介事地点点头。
薛青澜小小地叹口气,从怀中摸出个钱袋放在他掌中,无奈道:“幸亏带……你笑什!”
闻衡连着他手道握进掌中,轻巧地将他拉到自己身边,随口夸道:“真有心,出门还记得带银子。走吧,带你去吃饭。”
薛青澜笑道:“师兄切勿自谦,若这叫欺负,传出去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打破头,就为被你欺负回。”
“当不起。”闻衡将窗户推开道小缝,好散开屋中烧炭轻微烟气,“此事贵精不贵多,你个就够受。”
说话间饭菜陆续送上,两人吃饭向来不拘束,私下里没有什“食不言寝不语”规矩,就着桌佳肴漫无边际地闲聊,说都是些风土人情、节日习俗,或是门派旧事,东拉西扯近个时辰,才用罢饭,叫人进来收拾。
在越影山上时,吃住简陋,闻衡个王孙公子甚至得亲自烧火做饭,却没有句抱怨,好像什都能适应,与所有弟子并无不同;可是到湛川城,过去生活痕迹又再自然不过地回到他身上,仿佛向来如此,从未消磨。
谁能想到年到头只有这半日,才是最接近真实他呢?
薛青澜稀里糊涂地被他拉进街边座酒楼中,跑堂上来招呼,闻衡径直道:“范先生订下雅间。”
跑堂立刻躬身,恭敬道:“二位贵客楼上请!”
这酒楼开在繁华地带,又赶上饭点,客似云来,生意十分兴旺。大堂里不免吵嚷,可伙计将他们引到三楼雅间,推门而入,股清幽梅花香气扑面而来,屋中陡然安静下来,将切嘈杂隔绝在外。
薛青澜四下打量,但见这雅间宽敞明亮,装饰雅致。墙边条案上插瓶里盛着腊梅,饭桌后山水大屏另辟出方空间,布设着罗汉榻,榻上小几上甚至摆好干果点心,堪称处处精细,足见用心,富贵得把他们两人都卖或许也抵不上饭钱。
伙计殷勤地问:“两位公子要用点什?本店干烧黄鱼乃是绝,另有烧羊肉、烧牛尾、八宝山珍、甲鱼炖鸡等招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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