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紫绮对他心思,往大说不过“好色”二字,她看上闻衡好皮囊,看上他不同于其他弟子独特气质,连他冷漠以对都被她诠释为矜持自傲。但这些都是表面浮光,当打碎池涟漪,露出底下冰冷坚硬黝黑岩石时,趋利避害天性终于立刻压倒切念头。
她不再想少年,她只想快点退出去。
门扉仓惶地撞上又荡开,闻衡听着远去脚步声和抽泣声,余怒未消,冷哼声,将剑重重搁回桌上。
也只有满脑子情情爱爱韩紫绮,才会将他和薛青澜朋友之义歪曲到儿女私情上去。且不说闻衡没动过这方面心思,就算他真有什特殊爱好,薛青澜才多大,对他下手那不是禽兽吗?!
数日后,湛川城。
来拜会纯钧派之时,因为来弟子都是漂亮姑娘,由韩紫绮去招呼自然再合适不过。恐怕是她们嬉笑交谈时偶然提及当年先祖之事,叫韩紫绮听见,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两个女子倾心相爱这等奇闻。再后来她撞见闻衡与薛青澜练剑,见他们形容亲密,不知怎时想歪,又不敢声张,回去含含糊糊地向掌门夫人提起,掌门夫人闻音知意,生怕韩紫绮叫这些故事勾得移性情,为恐吓她,遂编出这套“被武林正道追杀”言论。
谁知道韩紫绮根本是在借此揣测闻衡和薛青澜,猜错不说,还管住不嘴,大大喇喇地捅到正主面前。
闻衡有心要揍她顿,只是动身在即不好惹麻烦。他坐着平复半天心火,起身拉开房门,面无表情地指着外面道:“出去。”
韩紫绮见他那模样,隐约知道自己好像闯祸,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。然而闻衡如此直白地赶她走,多少伤害她自尊心,韩紫绮脸胀得通红,愤然道:“这般不识好人心!平日真是看错你!”
闻衡拇指推,长剑出鞘半寸,映着斜日寒光闪。
湛川城执事长老胡昆将最后两个弟子领进间名叫“维锦堂”药铺,对掌柜说:“这是今年新来执事弟子,个叫吴裕,个叫岳持,往后有劳你教导他们两人。”
掌柜对他恭敬有加,闻言立刻躬身应是:“弟子明白,长老放心。您请里面稍坐,命人上茶。”
胡昆矜傲地点点头,摆手拒绝掌柜邀请,转头教训两个弟子:“人已经带到,往后造化端看你们自己。记住,要在湛川城里活下去、活得好,就用心做事,纯钧派不会亏待你们。”
吴裕和岳持没什热情地朝他躬身行礼
他终于动真怒。
“劝师姐往后还是少看人,多练剑,把那些儿女情长心思收收。否则下次再得罪人,就不是让你出去这简单。”
闻衡眼神很冷,是她从未见过神色。她今日切无理取闹总算有点没有说错,以闻衡身手,如果不是他故意输阵,亲传弟子必然有他席之地。
可他放弃纯钧派、越影山、以及这三年来日日夜夜,他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,如果不是顾念点微薄同门之情,韩紫绮今天不可能全手全脚地走出这道门。
养在深山里小白兔,长这大没见过血光,闻衡却在三年前就手刃黄鹰帮贼首,从生死边缘蹚过几回,他平常不曾露出冷酷面,不代表他性格中没有这样底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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