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叹道：“还没，等
习惯
，迟早把你抓起来打
顿狠
。”
薛青澜笑意僵，干巴巴地问：“有多狠？”
“怎
这问，你是不是还憋着什坏没告诉？”闻衡道，“打得你三天下不来床，够狠吗？”
薛青澜：“……”
范扬动静响亮地清清嗓子，打断两个人喁喁私语，背着身朝着天说：“公子，薛护法，外面蚊子多，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落脚，以防明日官兵追来？”
被他们抛在后头，城外旷野漆黑宁静，此时星月皎洁，明河在天，夜风吹拂过面庞衣角，说不出清凉惬意，令人在激烈奔逃之后，得以暂时停步，喘息片刻。
薛青澜松口气，解开面巾，神情还有些怔忪：“衡哥？”
闻衡单手提剑，淡淡道：“没事。”
朦胧月光下，纵然不蒙着脸，他表情也看不分明，只有唇角紧紧绷着，透出股克制冷淡来。
薛青澜不知道闻衡是为临走前九大人那句话困扰，还是在恼他方才险境中举动，总之他现在心情不好，或许需要自己静静，于是知心地自觉退开半步，低声道：“没事就好，——”
他哀怨之意实在过于明显，二人相视笑，闻衡松开手，对范扬道：“说很是，那就走罢。”
夜深人静，他们不好去村里借宿，幸好京郊十余里外有送别长亭，可以暂供驻足。范扬提心吊胆整晚，眼下终于事，不大讲究地席地而坐，没过多久就靠着根柱子睡过去。薛青澜却睡不着，睁着眼看会儿星星，忽然若有所感地侧过头去，对上闻衡沉静目光。
“怎？”闻衡声音压得又低又轻，“明天还要赶路，睡会儿吧。”
薛青澜小幅度地摇摇头，摸到他手握住，半晌终于下定决心，缓缓道：“衡哥，不能跟你道走。”
话没说完，闻衡突然抬手把他搂回来，微微俯身贴近他耳际。
范扬立刻扭过头去非礼勿视。
“不好，方才是险些累你以身犯险。”闻衡抱着他，修长手指落在后颈，温暖如影随形地笼罩薛青澜半身，叫人心软成团绒毛，“以后再不可这样，小疯子。”
薛青澜不是没被人骂过疯子，他已经习惯，但还是第次有人在前面加个“小”字，听起来毫无责备意味，反而像是拿他没办法，又舍不得打骂，无奈中有点令人心都要蜷缩起来亲昵。
他今夜疯劲儿还没收敛干净，下巴垫在闻衡肩膀上，有些轻佻地笑道：“又不是第次发疯，你还没习惯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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