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如今已不是纯钧弟子,要上山拜会,就得规规矩矩地在山
眼看着两人飞驰远去,范扬知道闻衡这是决心要意孤行到底,别说他三言两语,就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。
他只好牵过马来,追在两人后头向南疾驰。
闻衡多走十几里路,将薛青澜送到沿途经过第个小镇路口。三人勒马驻足,范扬主动退开,远远地在旁等着。他原以为二人要话别良久,没想到也就几句话工夫,薛青澜便率先策马离去,闻衡则拨转马头,回到原路上。
范扬反而愣:“都送出这远,怎不多说几句话,就让薛公子这走?”
闻衡却比他想象更干脆果断,道:“私心归私心,总不能耽误正事。”
又摇头道:“别折腾,衡哥。”
“在面前,不用这懂事。”闻衡轻轻地叹口气,“傻子,真当就舍得让你这走?”
这话比什劝说都管用,薛青澜立刻妥协,默不作声地埋首扎进闻衡怀里,用力抱紧他。
次日天不亮,范扬还迷迷瞪瞪地将醒未醒,就听说闻衡要往南多送薛青澜几十里,当场吓清醒,忙不迭地把闻衡拉到边,心急火燎地问:“公子,前天你不是说‘还不到那个地步’,今天这又闹是哪出?”
闻衡道:“他去要月方回,舍不得,送他段,怎?”
范扬此前总有“妖妃祸国”担心,此时见闻衡拎得清楚,心中稍慰,附和道:“正是。公子虽重情重义,可也不当把儿女私情看得过重。”
闻衡不接他话,道:“走,咱们也该回去。”
两人纵马回程,路过京城时,只见城门紧闭,往来盘查十分森严,想是昨夜事发惊动皇帝,故今日宫中派出大批兵马,在城中大肆搜查。
当年闻衡从保安寺仓皇出逃,走也是这条路,那时正值凛冬深寒,纵然有十几个护卫甘愿为他赴死,也总觉得不安;如今他与范扬从满城官兵眼皮子底下单骑打马而过,如家常便饭般轻松,那夜夜困扰他梦魇,似乎也同飞扬尘土样,被急促马蹄永远甩在身后。
回程不忙着赶路,两人每日在客店里投宿,由范扬给他详述这四年里江湖人事变迁,如此走约莫半个月,终于到湛川城鹿鸣镖局。闻衡在隔壁小院落脚,歇日,与镖局旧识们见面叙旧,又听范扬给他算半天帐。待将山下这摊子事理清,又听说被擒纯钧弟子业已回山,闻衡当下便收好纯钧剑,同范扬交待去处,动身往越影山上来。
“还‘怎’?这事大!这跟直说‘心仪你’有什差别?”范扬是真为他愁白头,苦口婆心地劝道,“公子啊,就算您对小薛公子有意,疼人也不是这个疼法,这也太溺爱,就不怕把他宠坏?”
闻衡上下扫视他遍,在晨风里笑起来:“你还没成亲,说起心得来倒头头是道。不过依看呢,你要是总这顾虑重重,还没做几件事,先担心旁人当不当得起,时半会儿恐怕很难找到称心如意亲事。”
范扬:“……”
闻衡笑着走开,过去解开缰绳翻身上马,双腿夹马腹,朗声道:“走,驾!”
薛青澜头雾水地看范扬眼,虽没弄明白他,还是策马跟上闻衡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