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更不巧是,他还被薛公子伤回。”廖长星接道,“寻常皮外伤或者是内伤,调养年半载总该有起色,可自薛慈死后,师父就像丢魂,日渐憔悴,总觉得他不光是心境受损,身体看起来比先前差不止星半点。”
“总而言之,闭关休养不过是层窗户纸,就算旁人不来戳,用不多久,它自己也会破掉。”廖长星捏捏眉心,“更何况别人也不是瞎子,这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玉泉峰,掌门如此试探,必然有人已经发觉其中蹊跷。”
闻衡沉吟道:“这还不是最糟心。师兄,若事情果真如你推测般,旦被人发现师父功夫是靠邪门手段堆上去,只怕到时候不光是他个人身败名裂,玉泉峰上上下下,谁都跑不。”
“正是。”廖长星长叹声,“玉泉峰如今处境,正是危墙之下,深渊之侧,个不小心,大家都要粉身碎骨。”
闻衡喝口茶,面上波澜不惊,心中早已掀起万丈惊涛,他沉思良久,忽然道:“事关本峰存亡,此等密辛,师兄为何肯对坦诚相告?”
关几年,怎忽然就到撕破脸皮地步?掌门难道不怕来日师父出关——”
廖长星忽然抬手,对他比个噤声手势,缓缓摇摇头。
闻衡愣片刻才醒悟过来他这个摇头是什意思,心中悚然:“你是说他……恢复不?”
若从别处听来这个消息,闻衡说不定还要掂量掂量,但这话从廖长星嘴里说出来,他立刻就信。他二师兄是那种没有八九成把握不会轻易下论断人,连他都对秦陵不抱希望,那看来玉泉峰气数是真到尽头。
他震惊道:“师兄何出此言?”
廖长星毫不意外他会开门见山,师兄弟自有默契,他沉缓地道:“你曾与垂星宗薛护法相交甚笃,想必在外头也听说他这些年作为。薛慈此人是正是邪尚未可知,薛护法当年或许另有隐情,说这些给你,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师
廖长星沉吟道:“此事有颇多离奇诡谲之处,知情人极少,跟在师父身边这久,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清楚这究竟是怎回事。”
闻衡道:“师兄且说来听听。”
“大约二十年前,师父在平霜原追捕‘金面大盗’丰万野时,不幸身负重伤,被恰好路过那里薛慈薛神医所救,得他调理数月,不但内伤痊愈,而且功力大增。师父原本天资绝佳,是前代长老属意接班人,此番际遇过后,实力更上层楼,顺顺当当地接下玉泉峰长老位置,从此与薛慈成为知交好友,每隔三两年,便会邀请薛慈来玉泉峰做客,住满三月,待冬去春来时再离去。”
“入门十几年,共见过薛慈四回,每次都见他在客院里炼药。按师父说法,薛慈需要用越影山上药材,炼制味对身体有补益灵药——当年他就是被这种灵药救回命。这些年来师父功力日强过日,在诸峰长老中独占鳌头,从没将这些往‘灵药’上联想,唯独那天师父听到薛慈死讯时,恰好侍奉在侧,见他激动得几至癫狂,像是完全乱阵脚,脱口说道‘他死,药怎办?’”
闻衡神色凝重,思忖着道:“他离不得薛慈药,所以得知薛慈死,才会大发雷霆,不顾切去找青澜寻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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