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衡只消侧头,便能亲到他含笑唇角,只是思及每日夜间煎熬,未敢与他亲近太过,克制地温存厮磨片刻,方放开他道:“咱们来到此地近半个月,还没在城里走过圈,你伤势大好,现在出去也不怕,改日带你去凑个热闹,好不好?”
薛青澜其实是个好清静、不爱往人堆里扎性子,但闻衡既然开口,他说什也不会拒绝:“好,什热闹?”
闻衡前天抓药时听见药店伙计凑在起议论,知道明天晚上武宁城有个“枫河灯会”,本地枫树甚多,这个时节恰好是秋收结束、红叶正盛时候,百姓们有余暇,都携家带口地出门游玩。青年男女或携手同游,或互寄相思,在红叶上题诗后放入河灯,令其顺水漂流,谁拿到红叶,便是结下桩风雅又浪漫缘分。
他缘分无需寄托,早已经牢牢地握在自己掌中,不过花灯枫叶、星河流水,想必还是值得看美景吧?
“明天你就知道。”
死心情重新抱紧薛青澜,垂首埋在他发间,几不可闻地叹口气。
“……你啊。”
在宿游风和闻衡合力相助下,不过四五天,薛青澜内伤已去十之七八。他内功底子驳杂,先是受教于薛慈,又得闻衡传授《天河宝卷》,可惜那时闻衡自己无法修习内功,单靠死记硬背,总不能精通,差那几分火候;后来他投入垂星宗,改用刀法,也学些垂星宗功夫,平时三家功法混用还对付得过去,到高手搏命场合,就显出他内功劣势。这次趁着他疗伤之机,闻衡带他重新梳理遍《天河宝卷》,再加上宿游风偶尔点拨几句,薛青澜不但伤愈复原,内力比起他先前全盛之期,亦更上层楼。
武宁城不大不小,也颇有些热闹去处,宿游风浪荡惯,日常除帮忙疗伤外,整天都见不到人影。薛青澜早先听闻衡提起他这位师父时,语气并不太郑重,如今亲眼见,才知道老爷子这跳脱。这日他从早晨起来就没见到宿游风,随口问句,闻衡却会错意,笑道:“怎,你也想出去玩儿?”
薛青澜失笑:“又不是小孩子,天到晚就惦记着玩。”
翌日入夜,沿河街市果然热闹非凡,成千上百盏花灯逐水漂流,像是人间银河,夹岸遍植枫树,红叶纷纷而落,在玉带般灯火映
闻衡正坐在那里默写心法,闻言搁笔叹道:“你啊,也就刚认识时还有点小孩儿模样,年纪轻轻把自己弄得那老成——当小孩子哪里不好?”
“无忧无虑”其实是种天大幸运,闻衡与薛青澜显然不在此列,不过薛青澜是那种“没有,也不强求”心态,闻衡却总有点遗憾,倘若当年他把阿雀好好地带在身边,哪怕以后颠沛流离地过日子,也好过让他个人在宜苏山、在薛慈手下孤独又痛苦地长大。
薛青澜放下手中剑谱,起身过去从闻衡背后抱住他,长长黑发从鬓边垂下来,落在闻衡肩前。他声音里有笑意,也有点若有若无叹息:“衡哥,可是拿你当心上人,你还拿当小孩,是不是不大好?”
闻衡:“……”
这个说法倒也没错,薛青澜现在可不就是懵懵懂懂,他要是真明白闻衡心中横生杂念,绝不敢这撩拨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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