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愕然转身飞扑至床边,对上双弯起笑眼。
“衡哥,”薛青澜望着他憔悴脸,轻轻地说,“把阿雀还给你。”
闻衡被他哽得半天没说出个完整字来,凝视他许久,才哑着嗓子问道:“那青澜呢?”
薛青澜想会儿,恍然悟道:“也是。”
“嗯。”
人马骤然增多,把王府门前大路堵得水泄不通,可庆王府好像并没有重新在京城立足打算,最终各路贵戚谁也没能踏进王府大门,甚至连个传话家将门房都没能见着。
再后来,又过半个月,新年将至,王府门前渐渐冷落下来,好像又回到当初无人问津时样子。
不过府内却大有不同——虽然只有两个主人住在这里,其中个还不知道什时候会醒来,但另位主人已经买空条街红布,将王府内妆点得有如新婚当日,寂静中也透着股喜气洋洋。
闻衡还在等薛青澜醒过来。
薛青澜像是要把他辈子欠觉都补回来,方无咎说他养几天就会好,然而个月过去,闻衡请遍京城名医,来看诊都说除体虚没什大毛病,可薛青澜就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。
“回来。”
“回来就好。”
白雪红绸,花灯明灭,今夜明月万古同圆,新年第缕春风,就在这无声又温存夜色里幽然暗至。
作者有话要说:感谢大家路陪伴,终于写完!!!
番外不定期更,补充下正文没写到剧情,还有什想看可以评论点梗。
闻衡从最初恐慌焦急,到后来被迫习以为常,生耐心全用在此处。他守着这屋子红,有时会感觉自己好像织个巨大茧,在这个茧里,时光永远凝固不前,只有当沉睡人睁开双眼,这方天地才会重新活过来。
腊月过去,新年过去,等到元夕时,庭院里树梢上缠红绸已经被场接场大雪洗得略微褪色,不复鲜亮。闻衡仔细地把盏花灯挂在窗子上,边理顺四角流苏,边对榻上薛青澜絮叨:“原本想等你醒过来,就带你去看京城花灯,错过今夜,看来只能等明年。”
夜风送来隐约歌吹笑语,鲜红流苏在风里四散飞扬,闻衡侧耳听会儿,心里有些说不出怅然,继续自言自语道:“看在过节份上,让你听会儿热闹,不过只有会儿,小心吹风着凉,等你醒,再——”
“衡哥……”
个比风声还低虚弱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却比震耳欲聋鞭炮还灵,炸得闻衡手下陡然失去分寸,“喀嚓”掰断块窗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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