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府监东西送过来后,就要将住处收拾出来。太清宫多年未曾修缮,些偏殿早已摇摇欲坠,不说住人,连进出靠近时都要小心,防止被朽木碎瓦砸中。只有主殿因为建造时候便格外精心,还留有几间勉强能住人地方。
景砚自幼在宫外进学,干活做事时候没什负担,并不在意自己身份,已经收拾起来。又怕乔玉性子爱闹,便也打发他做些事。
乔玉在这里还不到日,便将原来就所学不多规矩忘光,外衣也不穿,头发也闲散地披在肩上,又围上个小围裙,举着块景砚特意
“那过会你会更喜欢。”
景砚将乔玉散落下长发别到耳后,从袖子里又掏出个小玩意,那是只兔子,同老虎般大小,也是蹲坐在地上,只耳朵耷拉在脑袋,另只高高翘起,似乎在张望周围,又警觉又呆傻,表情生动活泼,像极昨晚见到乔玉。
大约是太过欢喜,乔玉反倒有些结结巴巴,将小兔子捧在左手手心后,讷讷道:“怎,还有小兔子?”
小孩子没什特定喜好,乔玉往日就喜欢小兔子,也喜欢小老虎,不过是因为听旁人说,小兔子太过女孩子气,才在心里寻个借口,换成老虎。
景砚被他傻模样逗笑,轻描淡写地解释,“小老虎是因为小玉很乖,又勇敢,所以奖励你。”他顿顿,摸摸兔子耳朵,捏住乔玉指甲尖,“可是兔子不同,小兔子是送给你礼物,喜欢吗?”
个小太监可怜,对,他是不是叫做小玉来着?”
他微微阖眼,瞥瞥那扇只容得下人进去小门,拽着在身旁乔玉,往前走几步,将小老虎递给他。
乔玉手才碰过包裹,估计沾上灰尘,先在衣服上蹭蹭,才小心翼翼地把小老虎接过来,珍惜地摸摸。
那个小老虎模样不算精致,只是雕刻出个大概形状,蹲坐在地上,装模作样地挥舞着爪牙,歪着大脑袋,额头上还刻个“王”字。
乍看有点威猛,也很可爱。
那是太子亲手雕刻,送给他礼物,天然就比以往所有切都值得珍重喜爱。
乔玉揪着景砚袖子,也要去勾他手指头,想要瞧瞧该有多厉害,才能下子雕出两只给自己。左看右看,怎也看不腻,又舍不得,又珍惜,摸摸都怕弄脏,黑葡萄似眼睛里亮晶晶,是泪水消散过后光彩。
良久,才郑重地对景砚道:“以后要把他们都放在枕头下面,陪着起睡觉。”
话说完,又担心起来,“会不会,会不会把他们压坏啦?”连烦恼也满是孩子气。
景砚揉下他脑袋,“又不是泥土捏,不会那容易坏。”
乔玉喜欢极。他笑得眉眼弯弯,眼角处洇着抹红,像是春日里快落杏花花瓣,再没有方才生气难过,戳戳小老虎脑袋,“小老虎,可真好看。”
他嗓音本来就软,开心时说话比自个儿喜欢桂花蜜还要甜。
景砚目光落在他身上,问道:“喜欢吗?”
乔玉拼命点头,他以往不知道收过多少珍玩宝物,也从未如此开心过。
景砚又笑,他是太子,贯端庄稳重,无论是在朝臣还是内侍面前,很少露出这样柔软温和神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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