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玉最近瘦许多。这也是理所应当事,他自幼娇惯,现下这热,既没有冰盆也没有瓜果,吃不下饭,也不太睡得着觉,怎不会瘦?
景砚朝西边走过去,边走,边轻声安慰乔玉道:“其实也有礼物要送给小玉。”
乔玉哭得说话都断断续续,“您,肯定又是骗,糊弄,想让别哭。”
景砚手抚着乔玉圆圆后脑勺,伸脚踢开扇门,向里头走几步,半蹲下来,怀里还揽着个小哭包,只手
怎,怎会有这坏太子?
乔玉用袖子捂着眼睛,从石凳上跳下来就往屋子里走,还边软声软气地控诉着景砚,“太子,殿下,坏,点都不喜欢。小时候,还给,捉萤火虫来着,长到,就不喜欢,送给您,礼物,还非要看,看难过样子。”
乔玉小性子多,只要眼前是疼他宠他人,就越发爱撒娇翻旧账,要别人多疼疼自己,知道自己委屈。
他现在就委屈极。
景砚追上去,拨开乔玉袖子,防止眼睛里落脏东西。
砚那边推,“这个,这个也都送给您。”
他声音小而软,轻轻。
景砚撑着额头,迎着灯火望向对面乔玉,眼底流淌温柔似有似无,还有些谁也看不透情绪。
乔玉瞧不清也看不明那是什,自从把仅剩铃铛草又送给景砚后,就光顾着难过。他长到这大,最贪求就是口舌之欲,在太清宫吃得太苦,好不容易有新鲜东西,自己也只尝到次。
景砚那几根铃铛草又推回去,“其实不喜欢吃这个。”
乔玉赌气不去瞧景砚,眼角通红,颜色比才开杏花还浓。
景砚有些头疼,用自己手背抹着乔玉眼泪水,单用言语让他别哭肯定是行不通。萤火虫生在有水地方,景砚没办法再帮他捉笼萤火虫,只好想别法子。而乔玉已经哭得越发厉害,都快要喘不上气,抽抽噎噎埋在景砚肩头闹别扭,还不让他看,景砚难得叹口气。
他看到铃铛草那刻就知道乔玉这些天在偷偷摸摸做些什,到底是没能忍耐住,将小哭包逗弄番,现在这个模样也是自作自受。从前也是如此,景砚不太见得乔玉哭着抹眼泪,又觉得很有意思,往常总是克制着,不过现下没能忍住,逗弄得狠。
白色蜡烛烧半,烛泪滴在石桌上,火光明明灭灭,不甚明亮。
景砚站起身,并不费什力气就将乔玉整个人抱起来,同以往不大样,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乔玉衣服下肋骨。
乔玉听,心尖颤颤,他垂着脑袋,有点丧气,“那您要是不喜欢,就,就还给好,喜欢。”
很喜欢。因为喜欢,因为珍贵,才想要送给太子。
他还想问,既然不喜欢,为什要吃掉刚才那些呢?
景砚瞧着他模样,似乎是想要笑,又忍住,很郑重道:“但是方才那些是你送给礼物,不想浪费你心意,才全都吃掉。还有就是,小玉又舍不得又忍耐模样很可爱,想多看会。”
乔玉听完前头那句话,本来是有点开心,后面句又迎面来,他下子呆呆愣住,瞪大眼瞳,睫毛上沾湿泪水直直地落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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