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砚却不是坐在石亭中等待,而是倚在离门不远高树上,他垂下头,眉目低敛,脸色微沉,乔玉才大哭过场,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,也瞧不清景砚神态。再走进些,景砚起身,问他道:“怎?回来这晚,回来身上都脏成个小花猫。”
乔玉低着头,正在踢身前小石子,憋着眼泪,他想告诉景砚,那些人有多坏,他们将自己骗到偏僻地方,逼问太子动向,用桑皮纸蒙住自己脸,连乌鸦也坏,啄着自己身体。
他差点死。
这些都不能说,他说这些被欺负事,除让景砚难过,别什办法都没有。可乔玉太难过,在景砚面前不太忍得住眼泪,委屈巴巴地蹭到他身边,将自己脏成团衣服给他看,声音里已经满是哭腔,“殿下,今天,今天有个送酒,送酒小太监,故,不小心撞。他把撞倒,跌好疼,好难过,食盒也滚出去,等自己爬起来,也不同道歉,还骂,去找食盒,然后对着湖水擦脸,就就回来。”
他泪水已经打湿眼前小片地方,说话颠来倒去,似乎毫无理智,又把袖子举高给太子看,“小花,小花都脏。”
,思考今天事情。
这件事不能告诉景砚,至少在还没有弄清楚之前,是不能告诉景砚。他很清楚,
太子被软禁于太清宫,不能有丝毫异动,否则皇帝是不会放过他。
兴许是下这个最重要决定后,乔玉反倒冷静下来,他扶着井口站起身,将麻绳收拾开,瘸拐地去树丛里找到丢失食盒,又抹把脸,上头满是泪水和泥土,浑身上下团糟。
这样不行,回去说假话,也会被发现。
最痛苦地方只能自己藏着,不能被太子知道,乔玉严防死守着自己嘴,防止说出些不能说事情。
而仅仅是寥寥数语,景砚已经听出乔玉与往常不对,今日乔玉回来得太迟,他打算再过刻钟,就让萧十四去找人,
他眼眸更加深沉,阴鸷漆黑,动作却还是很温柔,把将乔玉揽过来,抱在怀里,能嗅到明显受大委屈乔玉身上酒气,轻声引诱讲接下来事,“别难过,小玉,那个小太监为什撞你?”
乔玉本来年纪就小,又紧张害怕,满心难过委屈,连谎话都难编完,打着哭嗝,支支吾吾道:“不,不认识……,不认识,他们,不知道是谁,反正,很坏,坏蛋……”
不是“他”,而是“他们”。
乔玉思索会,拎着食盒,踮起脚尖,透过重重叠叠灌木丛,朝周围望过去,发现不远处有小块湖泊,便小步跑过去,在湖边蹲下来。他用水擦擦脸,照着湖水,想要勉强自己笑出来,却怎都没办法,最后实在气恼,小孩子脾气地用树枝搅乱湖面。
他还是很难过,难过得要命。
今天乔玉回太清宫时候格外晚,连陆昭都发现他与往常不同,后背膝盖上满是泥土,乔玉练习路,已经能够装模作样地笑出来,他轻声道:“不小心跌跤,没有关系。”
陆昭不太相信。
乔玉却没有闲心同他再说话,他右边膝弯被踢下,现在只能瘸拐地推开小门,直接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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