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玉偷偷抬眼瞥景砚脸色,不敢说话。
他就是这怂包。
景砚也不同他计较这些,反倒坐在床沿边,他身量高大,影子拉得很长,后背遮住外头光,床上忽然黯淡许多。原来屋子很大,好像空荡荡,现在似乎下子变得逼仄狭窄,只有这张床空间。
乔玉偏过头,傻里傻气地看着景砚,还不知道是怎,却被景砚揪住鼻尖,捏下。
景砚下手不重,也不怎疼,就是逗着他玩。可乔玉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哭多,鼻子忽然酸涩,眼底漫上层水雾。
昨日又担惊受怕,又淋雨,到第二天醒过来,乔玉果然得伤风,头有些发烫,景砚摸着他脑袋,把他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发汗,不让他出门拿饭。为这件事,景砚还特意同门前侍卫解释,太清宫举动都该按照规矩来,轻易不能有变数。
侍卫长已经被调离,这边只有他们两个当值,夜里便轮换着来。陆昭做主将这件事瞒下来,中午偷偷把自己饭菜递进去大半,还问要不要找太医开点药,被景砚拒绝。本来送饭菜若是被人捉到,便算是与太清宫废太子有私通,再到外头开药更全是马脚,而景砚还得留着他办事。
陆昭确实是难得好心肠,也确实喜欢乔玉。
乔玉吃陆昭送热饭菜,又昏昏沉沉睡天,到晚上已经好差不多,他还是个小孩子,旦有精神,在被窝里就待不住,又嫌热又嫌无聊,只好趴在枕头上拿小兔子和小老虎打架玩。他十分有童真童趣,左手拿着小兔子,右手拿着小老虎,连说带演,分饰两角,演出小白兔智斗小老虎大戏。
景砚在他背后看许久,才等到这出戏落幕,他忍不住笑,“小玉,你今年真十二岁?怕不是入宫时候报大年纪,宫里小太监七八岁都不玩这个,十岁向上都会赌钱喝酒。”
乔玉捂着鼻子,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,躲到床最里面。
景砚笑笑,从宽袖里拿出团用油纸包裹好物件,朝他招手,“过来,今天给你刻天礼物,也不过来看看?”
大约是礼物吸引太大,即使方才还对景砚肚子委屈,乔玉还是爬过来,伸长脑袋,想要仔细瞧清楚。
那是堆木头雕成小玩意。其中个头最大是个缩小乔玉,与从前刻兔子老虎不同,这个十分细致,表情生动,连头发丝都细致地雕刻出来,整个人活灵活现,正抬着手,掌心虚握成圈,似乎拿着什东西。这是景砚前些时候闲下来时候雕成,没来得及拿给乔玉看罢。
剩下都是今日乔玉睡着时候,景砚在窗边刻。他从中挑拣出来样小
乔玉很不高兴,将心爱小兔子和小老虎都拢进怀里,不许景砚再瞧。
他嘟嘟囔囔着道:“明明昨天晚上还要和送礼物赔礼道歉,今早就变个模样,太子话都不能相信。”
又声音极低地添句,“阿慈真讨厌。”他心眼小,还记着景砚晚上时候摁住他手脚,不许他出来事。
阿慈这个名字远比太子要能让乔玉亲近得多。
景砚瞧着他小气模样,屈起指节,轻轻敲敲他脑袋,“嗯?在你这就是有事好太子,无事坏阿慈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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