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玉朝那边瞪圆眼睛,盛满怒火,似乎要烧起来,又用指尖死死掐着掌心,到底克制住,没和小时候那样直接冲出去,就像只斗败小公鸡,垂头丧气,最后放轻脚步走远。
接下来路气氛都闷得很,没人说话。
锦芙年纪比乔玉大上许多,在起相处这久,其实心里半拿他当自己弟弟对待,好半响才吐出来句,“方才那两个宫女脸都记下来,你要是难过生气,晚上出来替你教训她们。”
乔玉怔:“……啊?不用你教训,要骂她们也是自己来。”
又顿顿,似乎很怀念从前似,“现在真是长大,要是小时候,肯定不管不顾和她们吵起来,竟然在背后讲殿下坏话。怎能讲殿下不好!殿下没有不好地方!”
乔玉回去时候,天已经黑透。他们挑条偏僻小路,周围几乎都没有灯,只有锦芙在前头打着灯笼,乔玉紧紧跟在后头,他才见称心,心情很好,脚步轻快,想早些回去见景砚。
起秋风,烛火盛在单薄灯笼纸里头,被风拉得摇摇晃晃,只余幽微光,勉强能照亮眼前小片地方,又被周围重重树影遮住,半点不露。
走到半路,不远处隐隐传来压低说话声,乔玉不是喜欢听墙角人,也没停下来,正打算快步离开时,却听到自己名字。
那是个小宫女声音,她支支吾吾问道:“木穗姐姐,你说仙林宫那位,那位良玉公公,和大殿下是怎回事?听碧禾姑姑说,仙林宫有什好东西,都先紧着那处送过去。”
乔玉脚步慢,渐渐停在那。
他话掷地有声,倒让锦芙摸不着头脑,她小心翼翼地问:“你不生气她们那讲你吗?”
这话出口,锦芙就后悔,她是很克制内敛性格,在乔玉面前却有说,似乎是被他传染。
乔玉偏头望着她,有些疑惑,他轻声道:“可又不是太监,而且她们说也不对。即使是太监,里面也有很多好人。个人不会因为身份是太监宫女或者是妃嫔皇子,就天然地分好坏。称心是很好人,锦芙也是很好人,姨母是贵妃,却是个坏蛋。”
锦芙没忍住笑,
那个叫木穗宫女大约年纪大些,闻言笑,“什关系?不就你想那样,大殿下在太清宫六年,都过加冠年纪,身边个宫女都没有。兴许,不就那样。怎,你羡慕吗?”
小宫女没回答这话,笑成团,半响才道:“羡慕什?太监都是不干不净东西,又是因为媚上得宠,日后没好下场。而且大殿下,在太清宫宠幸太监不说,出来还这样,想必不堪重……”
她话还未说完,就被木穗打断,那位年长些宫女呵斥道:“天大胆子,也敢妄言主子事,要不要命。你还是好好捞锦鲤,今晚娘娘要是瞧不见鱼,小心你皮。”
之后便是那小宫女求饶声音,柔波荡漾,秋风裹夹着水腥味冲入乔玉鼻子里,他呛下,才反应过来。
锦芙不敢说话。景砚宠着乔玉,是阖宫上下都知道事,仙林宫管得严,谁要是多嚼舌根,以后也就不必说话,所以乔玉听不见句闲话。可外头不同,宫中这大,现在景砚还管不住这多张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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