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没关,阵冷风吹过,称心捂着手,剧烈地咳嗽几声。他从南疆长出来肉几乎在这几个月全掉完,反而更瘦些,隔着厚重冬衣,似乎都能映出肋骨和肩胛模样。因为自从陈桑对他说那话,他实在太过殚精竭虑,只为任何陈桑想要东西,思虑过多,又劳碌疲惫,身体就不大好。
他松开手,掌心里有些微血迹,也不在意,又紧紧合上,只当做没看见,继续梳理今天发生事。
如今这宫中平和宁静不过是面子上,就如同张轻飘飘薄纸,碰就碎。而无论是元德帝,冯贵妃,还是废太子,甚至是远在南疆,他小将军,都可以轻而易举戳破这薄纸。
他希望能太平过这个除夕,因为以陈桑职位,是该回京述职,他们就能起过个年。
哪怕就见面,哪怕就在同个京城,都足够叫称心心满意足。
安慰句,很认真地叮嘱,“你快回仙林宫,无论如何也不要出来。而且,从此以后,除大殿下,谁也不要相信,谁也不能。”
乔玉手微微颤抖,他也不是傻,知道宫中怕是不太平,而且还是要落到自己身上。
称心没办法,他偏过头,不去看乔玉像星子般明亮眼睛,最后添句,“就连也不能,这个你得记住。就是这话,就别告诉大殿下,就当们两个之间小秘密,好不好?”
乔玉起身,拽拽称心袖子,塞口糯米糕到他嘴里,老老实实地应,“都知道,称心你别太担心,也别难过。即使你说自己也不能相信,可,不可能……”也做不到啊。
现在只怕冯南南不走正途,直接同景砚撕破脸,强行将乔玉带走,称心不敢让他在外面多留,替他整理下披风,送乔玉出去,临走前嘱咐还特意大声些,让锦芙都能听清楚。
他们走后不久,乌云翻涌,开始飘雪花。
这是初冬第场雪,来格外早。
称心搭条薄被,倚在窗棂前看雪。
不多久,宝塔似常青树上覆层薄薄雪,宫墙上雪越积越厚,将那红砖绿瓦映衬得如翡翠琉璃般。几个年纪不大小太监在院子里接着雪玩,活蹦乱跳,开心不得。
其实有流鱼前车之鉴,称心不太同小太监亲近,不过待小太监还是不错。那小太监怯生生,手脚都笨,就在太监所没人要,才被称心领回来,就能做个开门活,不过胜在省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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