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玉抬眼,只见个蒙着面罩,身着黑衣人拿着柄长剑,他双眼里满是血腥和对自己愤恨,朝这边冲过来。
仙林宫。
锦芙换身衣裳,穿着适合伸展短打,领着暗卫在院子里巡逻。她很着急外头事,却无法脱身,要在这里保护乔玉,刻也不能放松。这里守卫虽然不算太多,可都是精兵强将,轻易不能突破。
她偏过头,望着寝宫那里只有模模糊糊亮光,窗纸上也瞧不见乔玉影子,才稍稍安心下来。
乔玉确很乖,太乖顺,他听从吩咐,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,点都不敢动。
他说过会睡觉,然后等醒过来景砚就回来,实际上怎可能睡得着?乔玉哆哆嗦嗦小半夜,趴着床上临时抱佛脚,诚心抄会经书,想到景砚,就紧紧攥着佛珠与玉佩,再写不下去。
回去前还得泡个澡,洗去这些气味,否则怕吓到乔玉小胆子,慢条斯理地吩咐着,“给他喂上哑药,再吃痴呆症药,辈子只能卧床,嘴不能言,手不能动,但得好好照顾,最起码得活到明年这个时候。”
他是借着景旭起事才做这件事,却不愿意平白背上杀父继位名头,这会让朝廷不稳,四处都风声鹤唳。所以最好法子就是元德帝再活上几年,景砚先摄政整顿收复内务,将权力牢牢把握在手心里,等到过两年全都安稳下来,再让元德帝静悄悄地死去。
景砚不在乎个皇帝虚名。他吩咐完这些,正准备离开去应对虎视眈眈宗族,临走前正瞧见称心呆呆地跪在地上,脸色青白,随口道:“孤知道你足够聪明,什话该讲什话不该讲都很清楚。”
他对盛海道:“留他命,以后就让继续在这里侍候他主子吧。”
称心心口紧缩,知道自己是因为乔玉关系才被免于死。他紧紧地捂着袖口,那里藏着方才趁着慌乱偷出来虎符。
除夕在里头陪着他,他是只很通人性猫,似乎是察觉到乔玉紧张,很乖地伏在乔玉膝盖上,偶尔舔下他指尖。
乔玉不知道自己在想什,他脑子里满满全是景砚,从初见开始,到东宫别,自己誓死追随,再到表白心意,成名正言顺太子妃。
他们彼此相处时间,比任何人都要长。
忽然,外头传来阵动乱,有刀剑相撞声音,乔玉头皮发麻,想要站起身去看外头情况,却又想起景砚和锦芙叮嘱,无论如何不要离开这张床,才勉强留下来。
寝宫门却被踢开。
景砚给他冲击太大,他害怕地有些发抖。
而盛海已经站到元德帝床边,转身去拿药。元德帝只感觉周围满是逼仄,他用最后力道大喊,“景砚,你和并没有什不同,弑父杀弟,为皇位不顾血缘亲情,你以后下场不会比好,,绝不会!”
这句话吓得盛海赶忙堵住他嘴。
景砚闻言顿顿,露出今晚唯个真切笑,“不会,这路上,有人陪。”
他有他小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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