惟明瞪着他,按理说这时候应该骂他点什,但由于两人分开,他心底就不由自主地升起莫名焦躁渴求,所以火还没发出来就哑。
他梗片刻,最后气急败坏、实则没什威慑地低斥道:“放肆!”
“嗯嗯,放肆。”迟莲虚虚握,凭空变出根银青色发带,仔仔细细地替他把被风吹乱头发束好,又无比娴熟地抚平衣领,理好层叠袖口,整整齐齐地打扮停当,才满意地
迟莲没急着走,反而道:“今夜于宫中和王府作乱恐怕是同种妖物,既然圣上召见,殿下不如同臣道入宫,尽快理清头绪,免得来回传话,贻误时机。”
惟明虽贵为皇子,但向来非有召不得入宫,摇头道:“这恐怕不合规矩——”
“来不及讲究那些。”迟莲断然道,“事急从权,请殿下恕臣冒犯。”
他嘴上说得恭谦,实际上根本不给人商量余地,仗着离得近,上前把抄起惟明,袍袖舒卷,背后腾起缥缈烟云,二人旋即消失在片茫茫白雾中。
“等、等等!”
惟明沉默时间太久,已经久到让人怀疑他是在故意给迟莲下马威程度。跟在他身后仆从们大气不敢出,都悬着颗心,生怕王爷把这个比妖怪还凶美人惹毛。
迟莲却低眉垂首,惟明不叫起便不动,显出十分驯顺模样。片刻后忽听惟明问道:“是本人吗?”
迟莲怔:“什?”
惟明换个问法:“这也是你幻术吗?”
迟莲终于直起腰背,看着他笑下,主动伸出手:“殿下不信,可以亲手摸摸看。”
惟明被拦腰搂,直挺挺地扑入清凉柔软衣料里,当场就懵。他长这大,印象中被人抱起次数只手都有富余,迟莲行动岂止是出乎意料,简直是超出他认知,以至于时之间彻底乱方寸,根本已经忘记该怎使唤手脚。
理智挣扎着提醒他反击防卫,狠狠推开面前这个人,身体每寸肌肤神经却背叛主人想法,仿佛他们原本就该是体,却被人为分成两半,冥冥之中相互吸引,甫靠近,便严丝合缝地揉到起,生出莫名其妙却熟悉难言安定之感。
风声与夜色都被这个人怀抱阻隔在外,只有味如梦似幻莲花香始终缭绕不去。
由于过于震惊,这刻感受被无限拉长放大,但其实从王府到皇城只需短短瞬,下刻,惟明脚底踩上坚实地面,余光已能瞥见宫殿飞檐明黄角,迟莲扶他站稳后,便主动松开手。
“你……”
这笑恍如云破月来,勾魂夺魄。惟明面无表情地睨他眼,居然真抬手握住。
迟莲手跟他人样,是干燥微凉,指腹生着剑茧,骨骼坚硬如冷玉,反倒惟明手比他还热点,在他手背染上层薄薄暖意。
“既然人是真,那本王就要请教大国师,”惟明将他手按回去,示意他看向仿佛被犁过遍王府后院,“这又是怎回事?”
迟莲正沉吟着思索如何措辞解释,忽然自院外飞来只雪白山雀,扇动着翅膀悬停在他面前,嫩黄鸟喙张合,竟然口吐人言:“宫中有妖,陛下急诏大国师入宫,速归。”
惟明道:“怎回事,两边起闹妖怪,难道是早就筹划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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