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乖,它听得懂人话呢。”春至安抚地挠挠小猫下巴,片慈心被勾得无处安放,忍不住对惟明央求道:“王爷,这小猫要是无家可归,能不能就养在咱们王府里?奴婢自己喂它,不费府里粮食。”
“随便你。”王府里侍女仆从都是从开府起就跟在他身边,惟明治下又贯宽松,“但是谁养谁就得负责看好它,淘气可以,不许把房子拆。”
“多谢王爷!”不光春至,屋里所有侍女都欢天喜地,格外殷勤地上来伺候,惟明摆手示意不用,自己穿戴整齐,对春至道:“今日有贵客到府,你跟易管家说声,叫家里人勤谨些,不可怠慢。”
春至笑着应是,福福身,抱着猫出去。
今日用来压衣裳正是那块莲花玉佩,惟明捏着它出会儿神,思及连日诸事,时也说不好到底是期待还是抗拒。迟莲意思很明显,他先斗倒敬辉,又将妖蛇案抓在手中,如此来不管惟明心里怎想,在外人眼中,他就是与迟莲上同条贼船,到时候天雷劈下来,是不会看在他不自愿份上绕开他。
女轻柔声音,伴着细碎脚步和动静:“看时辰王爷差不多该起身,去把炉子上热水拿来兑上,再拧个手巾……呀,这是哪来小猫?”
惟明就着纱帐外天光慢慢吐息,平复自己紊乱心跳,他原本不是个善于责怪他人人,此时也忍不住骂句都怪迟莲——要不是他闲着没事提什前世,也不会立竿见影地勾出他噩梦来。
帘外声轻呼,惟明只觉被角沉,个金黄毛球蹦上他床,踩着他腿路溜达到手边,很不见外地在他手上嗅嗅,打个长长呵欠,就地趴下蜷成团,看样子是打算就这睡。
“喵!!!”
“王爷!”
惟明远离帝京这些年,几乎就是明着告诉乾圣帝和诸皇子,他对朝堂皇位毫无野心,但迟莲这样人物又岂肯止步于区区个国师之位?紫霄院再超凡脱俗,终究是帝王私器。帝位更迭,皇子争储,无心者尚且做不到隔岸观火,局中人又怎能只袖手闲坐?
他不怕被人拉下水,也不介意应付险滩乱流,但如果注定要死,他想做个明白鬼。
出神好会儿,易大有从外面进来,立在屏风后头禀告:“王爷,紫霄院大国师求见。”
惟明掀开床帐,两根手指捏着那小东西后颈皮,把它扔进侍女春至怀里,冷漠地道:“拿出去。”
春至轻呼声,小心地捏着猫爪,将那黏人异常猫抱起来,喜欢得不行:“王爷,这小猫品相生得好,身上也干净,看着不像野猫,说不定是哪家走失小宠呢。”
惟明洗手洗脸,对此毫无兴趣:“那就拿出去四处问问。不过京中人多爱云猫,看它八成是没人要小土猫。”
所谓云猫,便是身披斑纹、形如云豹猫,身形短小精悍,历来十分名贵,市价少说值二三十两白银,差不多是户中等人家年嚼用。至于这猫,虽然是黄毛碧眼,品相喜人,但也就比田间地头常见野猫圆点,差别不大,说不定都不用找,过不几个时辰它就自己回去。
猫被他看扁,非常不乐意,委委屈屈地钻进春至怀里,连尾巴尖都耷拉下去,只留给他个毛茸茸圆滚滚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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