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缙顶着乾圣帝怒火,不住地磕头请罪,皇后也声不敢争辩,只是伏地饮泣而已。
就这僵持半晌,没人上前劝慰,乾圣帝自己逐渐从冲天怒火中缓过劲来,长长地叹息声,勉强收拾起心绪,对仇心危道:“此事来龙去脉朕已经知道,朕实在没有想到太子……唉,太子竟会行差踏错至此,多亏先生示警,令朕不至于受外戚蒙蔽。”
仇心危向他欠欠身,却并没有收场意思,乾圣帝又期期艾艾道:“待朕回宫后,定从重惩处这干人等,还请先生念在百姓无辜份上,今日就此罢手吧。”
迟莲站在不远处,眉头抽筋似地跳两下,总觉得这事还没完,心中隐隐不安。
仇心危忽然笑下,如烟视线悠悠落在皇后身上,轻声问道:“皇后娘娘,您觉得,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吗?”
语蒙骗您呢?”
话说到这个份上,乾圣帝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。
明摆着是皇后与太子党看准他笃信方术,那晚夜宴上见识恒方使团幻术,因此通过越国公郑缙私下与恒方人联络,找幻术师为他在上阳节春祀求雨时造势。如果这计成功,不光乾圣帝对他另眼相待,在场文武百官和黎民百姓见到这样神异场面,必然也将对他信服爱戴,如此来,他太子之位就愈发稳固。
可是谁知道临到关头棋差着,他们精心筹划局面,居然只是别人抛出来诱饵,非但没有请到真正高人,反而请来真正妖怪。
乾圣帝简直要被这蠢货气到灵魂出窍:“问你,他说是不是真?”
没有人回答,他便自顾自地继续道:“把罪责推给自己父亲,这样就能保全更多人……有这种想法是人之常情,但其他人为什要配合你自欺欺人呢?”
犹如被道惊雷劈中,皇后跪伏身体蓦然僵住,随后以所有人都可以看清幅度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乾圣帝惊讶疑惑地望向她,郑缙仿佛突然明白什,情急之下竟连身份差别都顾不得,脱口阻止道:“芝娘!”
可皇后只是怔然地跪坐那里,低垂着头,过许久,才低低地苦笑下:“父亲,没有用。”
“就知道……早该知道。”她坚持几十年、几乎成本能端庄仪态终于颓然崩溃,身体歪、斜斜地跪坐在地上,缓缓回望仇心危,“你是来帮它报仇
“陛下!”郑缙头磕下去,声泪俱下地哀求,“都是老臣糊涂,是鬼迷心窍才擅自想这个法子!皇后和太子殿下事先并不知情,他们只是听信臣话,才酿成如今这个局面……”
“不知情?”乾圣帝冷笑声,转头盯着皇后,咄咄逼问道,“皇后,你自己说,你对此事知不知情?”
皇后早在郑缙求饶时就已主动离开座位,跪在下方请罪,此刻心中无数念头千回百转,进退两难,支支吾吾地嗫嚅:“陛下,家父、父亲他是为*人所惑,时糊涂,才犯下此等大错……求陛下息怒……”
“朕没法息怒!”乾圣帝厉声道,“你给朕睁大眼睛,看看你们干出来好事!”
“你们父女合谋,把这妖物引进宫中,不光要害朕,还要残害其他皇子,残害京城百姓!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打是什算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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