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又想起来问:“上次你和仇心危交手时受伤怎样?”
这下子迟莲终于能确认他神志正常,温和地道:“殿下放心,那点小伤早已无碍,您没事就好。”
惟明还没摸准他在报喜不报忧这方面有多深造诣,姑且相信他话,顺着前因继续聊下去:“皇后病重时进宫去请过安,虽然虚弱,但还有神智,看起来与生人无异,你们是找人假扮成她,还是用什别方法?”
迟莲轻声答道:“是草扎人偶加上点障眼法,糊弄御医足够。”
惟明“嗯”声:“仇心危踪迹呢,后来又有新消息吗?”
春祀过后,宫中不日便传出皇后身染重病消息,不管是太医院还是紫霄院都束手无策,承恩侯府和东宫均以皇后病重为名闭门谢客,没过几天,宫中大丧,紧接着便惊雷般传来太子因施巫蛊之术而被废黜旨意,乾圣帝突然发难,手起刀落地处置外戚郑氏干人等,太子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,时间,京城内外人心惶惶,朝堂百官噤若寒蝉。
满城风雨之际,惟明与迟莲各有各忙碌,蚺龙案悄无声息地结案,再想见面就不像从前那样方便,兼之惟明还有点微妙心虚,因此自上阳节那日过后,两人直迁延到四月底才终于见面,依旧约在甘露台下。
四月春光正浓,处处草长莺飞,甘露台本是个踏青游玩好去处,但因正值国丧,民间不许宴乐,所以城郊行人寥寥,惟闻雀鸟啁啾之声。
惟明与迟莲均是微服出行,也不怕被别人认出来,二人把马拴在树下,绕着甘露台边信步闲逛。说来奇怪,他们初见时明明熟稔得毫无理由,此后关系更是好得焦不离孟,但这次时隔月后重逢,却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。好像是冲动过头后冷淡下来,又仿佛是近乡情怯,因为过于看重,反而变得拘束起来。
最后还是迟莲率先打破僵局:“殿下近来切安好?”
“没有。”迟莲摇摇头,“那人行踪诡秘,且不是此世中人,说不好会逃到什地方去。”
惟明神游太虚时像个戳动、俊美安静木偶,旦恢复正常,就会变成思维缜密且问题很多端王殿下。哪怕迟莲与他再熟,回答时总不免有种提着口气感觉,生怕那句话说漏,就会被他顺藤摸瓜、揪出试图隐瞒事实来。
“总有种感觉,仇心危目不仅仅是揭破当年真相那简单,甚至替蚺龙复仇也只是他手段,他真正目标另有其人。”惟明深深地看迟莲眼
惟明干巴巴地道:“都好。”
气氛再度陷入沉默。
迟莲终于停下脚步,惟明心中突,见他皱着眉道:“这阵子宫中忙乱,臣实在无暇分身,疏忽殿下,是臣过错,您要打要罚臣都绝无怨言。殿下究竟遇到什事?还是那天在甘露台上受伤?”
他干净利索地给自己定罪,倒是把直恍恍惚惚惟明理智给吓回来,忙道:“没事,刚才走神。”
迟莲挑眉,看上去还有点将信将疑,惟明话锋转:“也是第次见到不分青红皂白、先把错处都揽到自己身上——你堂堂紫霄院大国师,那低声下气干什?认打认罚这种话以后别在面前说,谁倒是敢弹你指头试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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