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落上空几乎被青光与冷光交错覆盖,归珩虽然看上去不靠谱,毕竟也不是吃素,只要能与仇心危拉开距离,他就可以用箭限制住对方行动。但仇心危身法诡异得可怕,就像是没有实体样,身体任何部分都可以随时随地化作黑雾,归珩无法近身又射不死他,只能跟他在半空周旋僵持。
相比于他苦战,仇心危就显得轻松多,甚至有点游刃有余、猫玩耗子意思,与他
仇心危却突然诡秘笑,身形倏忽消失,下瞬已出现在归珩眼前,与此同时迟莲体内冰锏顷刻间化作水汽,在他手中重新凝聚成形,悍然击将归珩重重抽飞出去!
伤口霎时失去阻塞,迟莲背后喷溅出漫天血花,如同赤红蝴蝶迎风展开双翼,连跪着姿势都难以为继,精疲力竭地直直朝前头栽倒。
“迟莲!”
“殿下……”
他竭力朝惟明方向抬起脸,视野全部被那个被钉在廊柱上身影占据,拼命地伸出手想要够到,却只能徒劳地在虚空中抓握。
要快,当空激射而出,尖锐顶端带起破风厉啸,刀切豆腐般刺穿血肉,将惟明从迟莲身后不到半步直接顶回院落尽头,整个人“砰”地声倒撞上廊柱。
他没有脸着地摔下来,看上去像是半倚着柱子,只是头软软地垂落,如果不是鲜血顺着柱子淌下,在地面上汇聚成鲜红滩,甚至会让人产生他并没有受伤错觉。
那是因为这根藤蔓直接贯穿他左肩,将他牢牢地钉在柱子上。
“殿下!!”
这声里带着血。迟莲目眦欲裂,不知从哪里爆发出力量,手中长剑疾如电转,剑掀起怒涛般排山倒海金红辉光,悍然无匹当空劈向仇心危!
“殿下……”
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姿态有多狼狈多难看,别说仙人,比在泥里打滚野狗还不如。地面上拖出道长长蜿蜒血痕,迟莲已经没有站起来力气,只能依靠手臂拖动残破不堪身体,艰难地爬向惟明。
几十步距离漫长犹如天堑,每靠近步他气息就微弱分,沾满血迹和泥土指尖却无论如何都也够不到惟明衣角。
“殿下……”
惟明无知无觉地低垂着头,仿佛已经彻底失去生机。
仇心危却将早有预料,顺手将柏华往前推,刚好送到他剑尖上,自己则鬼魅般闪身退后数步,轻巧地笑道:“迟莲仙君何必发这大火,上次甘露台上剑之仇,这才刚刚还清半呢。”
迟莲这剑使老,再想收势已来不及,柏华情知自己避无可避,只得认命闭眼,以身躯迎上那道恢弘剑光。然而剧痛却并未按照预想降临,被金红染红视野里忽然划过道流星般青光。耳边爆开“轰”声巨响,柏华身体轻,在半空转个个儿,被灵力相击引发强风直接横扫出去,重重摔落在院落角。
院子另头,归珩换支箭搭上长弓,寒芒险险地对准仇心危:“从他身边滚开。”
仇心危扬眉梢,似乎是讶异,又似玩味,却依照着他意思慢慢地举高两手,示意手中没有兵器,步步倒退着,与迟莲拉开距离。
迟莲再也支撑不住,捂着腹部伤口颓然跪倒在地。归珩分出丝余光瞥他眼,抬高嗓门道:“喂,别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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