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玄涧阁其实是白玉京最大处园林,里面生满奇花异草,是天帝与众神宴饮之地。有次宴会上,天帝忽然感叹说仙酿芬芳,却没有人斟酒;众神云集,却没有歌舞助兴,这样宴会终究无趣味。尊神动念,随手将御酒泼向花丛,于是玄涧阁花草得到天帝灵气浸染,当场化为仙灵,依照天帝心意为他们斟酒歌舞,服侍宴会直到结束。”
“天帝开先例,其他神仙们也纷纷效仿。其实端茶倒水只是个法术事,却非要叫别人服侍他们才觉得舒心。于是玄涧阁草木接连化形,各宫均以豢养仙侍为荣,甚至互相攀比,风气大乱,甚至经常有杀伤虐待仙侍传闻。只不过神仙无故杀生是大罪,所以谁也不会承认。”
“那时苍泽帝君在外平乱,回到天庭后震怒,下大力气整饬风纪,肃清不少神仙,才把这股歪风邪气压下去。但天帝觉得面子上挂不住,还是保留从玄涧阁培养仙侍惯例,下令每百年点化批新仙侍,供天界各宫使用,平时做些洒扫服侍杂活,生死去留等应事宜由碧台宫掌管。”
惟明想起他们前夜对话中屡屡提及那个名字,确认道:“青阳仙尊?”
归珩肯定地点点头,又道:“迟莲原身是玄涧阁冰心池里朵红莲,打小就是个刺头——他们那池子五十多株莲花,全是白莲花,就他是朵红,您说气不气人。”
…真是因为地名太难记,根本就背不下来。”
惟明:“……”
你怎没把脑袋瓜忘在天庭呢?
“好吧,就当知道。”惟明尽量宽容地道,“他丰功伟绩不提也罢,你可以从迟莲接着往下讲。”
归珩露出“好险好险逃过劫”表情,连忙挽救道:“降霄宫事还是清楚!”
惟明:“……”
“青阳仙尊嫌红莲不吉利,本来想给他拔,还是您……不是,还是帝君替他说句话,这才得以顺利化形。去碧台宫拜见时候,青阳仙尊说他化形太迟,比别莲花晚好几天,就赐‘迟莲’这个名字
惟明抬手做个“请讲”手势。
“帝君座下共有六位仙君,北辰、明枢、显真三位入门较早,都是天庭分封后就追随帝君至今,与另位应灵仙君入门稍晚,迟莲是最小个,而且他与别仙君都不样,是玄涧阁仙侍出身。”
惟明皱眉插句:“早就想问,玄涧阁仙侍到底是什,怎都当上神仙还分尊卑贵贱?”
“这个是有渊源。”归珩解释道,“天庭神仙大致分这几类:是天族出身,是日月精华、灵气所钟,修为高寿命长,最为尊贵;二是人族出身,多数都是三界大战里功德圆满飞升成仙,后来三界秩序定下后,人间灵气稀薄,几千年也出不位;三是灵族出身,他们本是妖族部分,当年大战时站到天族边,所以沾天族光,有得道飞升机会,那些选错边妖族就没有这样运气,战败后退避海外十洲,没事就发动两场叛乱,后来帝君平定十洲,妖族才暂且蛰伏下来,在洲主治下生活。”
“而仙侍不属于这里面任何族,他们是草木吸收天界灵气化形,法力低微,灵智平凡,成仙也不是为辅佐天界,只是给神仙们当奴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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