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”
乾圣帝不是没设想过他会推拒,却万万没想到他会拒绝得这干脆,开口直接把路给堵死:“朕当初是让你去修仙,可没说让你出家,怎就要终身不娶?你是天潢贵胄,是朕皇子,不想着为国效力延续血脉,难道还想把辈子都虚耗在深山老林里?!”
惟明无奈地道:“父皇,儿臣是真心想要求道……”
“你都已经在大理寺办两个月差,现在又说要真心求道?你去问问神仙答不答应。”乾圣帝不容置喙,“朕不管你修什道,从今天起都给朕放下,御史中丞秦慎女儿……”
“父皇!”
”
“这是给所有人个交代。”
端木巽与他面对面站着,目光交汇,久久无言,在这漫长瞬里,仿佛有无数博弈交锋在沉默中上演,但端木巽最后还是什也没说,只是深深地向惟明行礼,转身大步走进夜色里。
按惯例,陇山避暑之行般要持续两个月,但乾圣帝刚来就被树妖破坏兴致,看什都不顺眼,在这里多待天都觉得别扭,因此没到月就匆匆起驾回京。
先前因为在皇后丧期,乾圣帝虽然叫惟明留在京中,却直顾不上给他安排去处。这回他特地上心,考虑到惟明在断案道上有些长处,先给他指个大理寺位置。
惟明竟然连听都不肯听,断然道:“儿臣深知父皇用心良苦,殚精竭虑地在为儿臣日后做打算,但儿臣心意已决,若父皇执意赐婚,也只会徒增对怨偶。儿臣毁别人家好好姑娘,把结亲变作结仇,这难道就是父皇想看见结果吗?”
长在乾圣帝膝下皇子,哪个对他不是恭敬顺从,生怕句话说错就失圣心,还是头次有人敢这顶撞他。乾圣帝怒极攻心,顺手抄起砚台就朝惟明砸过去:“放肆!谁教你这跟朕说话?你眼里可还有规矩,可还知道尊卑?雷霆雨露俱是君恩,什时候轮到你说‘不’?!”
惟明偏头躲,砚台擦着他脸颊飞过去,那动作简直是和迟莲个模子里刻出来。
他顶着君王雷霆之怒,沉静地道:“儿臣今日尊荣,全系父皇恩赐,十几年来,却是碌碌无为,未见寸功,既不能
这下端王殿下潇洒好日子彻底到头,每天被迫早起上朝,下朝就头扎进堆积如山案卷,忙起来时候别说修仙,连饭都顾不上吃。
不过惟明再怎说也是苍泽帝君托生,虽然没有前生记忆,但做帝君已经成他本能,处理庶务也只有前几天有点艰难,很快就得心应手、如臂使指。不消两月,大理寺上下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。
乾圣帝早就命尚恒注意他动向,惟明举动都落在他眼里,见他于政事上逐渐娴熟,便知道已将他从修仙邪门歪路上掰回半。于是特意挑个好日子,宣召惟明进宫,打算鼓作气,把另半也掰回来。
惟明跟乾圣帝始终不太亲近,父子俩寒暄两句,客套话用尽,乾圣帝也就不再拐弯抹角,直接问道:“老四,你也到该成亲年纪,自己心里可有打算?”
惟明太阳穴紧,心道果然来,低眉顺目地回答道:“回禀父皇,儿臣自幼学道,无意尘俗,早已立誓终身不娶、断绝欲念,以证大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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