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视线恢复，亲兵们双眼发花，滑稽地举着半截断剑，目瞪
方天宠回以假笑：“端王殿下是聪明人，只可惜太聪明
，反而叫人畏惧，所以说有
时候人还是愚钝
些好。”
“不过有时候太愚钝真很耽误事。”惟明道，“就比如你，方都督。”
方天宠：“什
意思？”
惟明唇角微翘：“是谁告诉你，本王东西送不到御前？你以为背靠着康王这棵大树就能乘凉，那你知道本王背后靠山是谁吗？”
方天宠脸上阵红阵白，冷冷斥道：“端王殿下，死到临头何必强逞意气，别说靠山，就算是皇帝亲至，此刻也救不你！”
道殉难，真是叫人唏嘘。”
“方都督，本王还在喘气，你猫哭耗子能不能先等等。”惟明道，“有这个工夫不如满足下本王好奇心，你到底是哪里来底气，连皇子和朝廷钦差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说杀就杀？”
方天宠眯着眼上下打量他遭，似乎在掂量对这个将死之人说出真相到底安不安全，但可能是惟明眼神太过平静，毫无恐惧之意，令他心中隐隐升起股被看轻挑衅恼怒，于是冷哼声：“既然这是殿下遗愿，那满足你也无妨。”
“
知道你已命人将那个红盒连夜护送回京城，那里面也确实装着与齐云商人往来记录，但发现盒子丢失时，已在第时间向京城传讯，殿下人此刻恐怕还在路上吧？只要他踏进端王府，立即会有人上门‘拜访’。”
惟明恍然道：“是康王人？”
话音未落，漆黑天幕上骤然掠过道耀目光辉，金红流光如团火球从天而降，精准无比地擦着方天宠鼻尖，轰然落在他与惟明之间。
方天宠活四十多年也没见过这邪门场面，当即吓得向后仰，摔坐在地。
光芒落地瞬间如火尽烟消，显现出道颀长挺拔身形。来人黑衣白发，眉目如画，面容似霜，生得极美而神情极冷，未尽光芒在他手中收束成柄刃色暗红长剑，犹如尊趁夜色降临杀神。
所有亲兵同时拔剑：“什人！”
刹那间所有人眼前无差别地片全白，磅礴剑光照亮半边夜空，紧接着无数断剑噼里啪啦地掉在船板上，混乱中只听到端王带着阻拦意味，又低又急地喊声：“迟莲！”
方天宠道：“不错，康王殿下只要小小地出点力，略作遮掩，就能为他除去登基路上大块绊脚石，这岂不是桩非常划算买卖？”
“端王殿下，你东西根本就到不御前。你和你人也是样，只能在黄泉下相会。”
“不过殿下不必担心，等你死后，会如实上报朝廷，端王殿下和随行*员在梁州微服查案时不幸被海盗掳去，为免被海盗挟持作为向朝廷勒索筹码，慨然自尽殉国。而梁州长史赵怀英亦因护卫不力，畏罪自尽身亡。”
惟明笑道：“若本王双手能动，定然要为都督这个精彩故事鼓掌喝彩。猜接下来都督还要以本王之死鼓舞士气，怀着腔悲愤率军追击海盗，并顺利将其全歼，再向朝廷报次大功，对不对？”
他感叹道：“都督岂止是把海盗玩弄于鼓掌之中，简直是如臂使指，海盗比你亲生儿子都听话吧？乍看都快要分不清谁才是海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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