惟明
碰到他
手，便不由自主地用力握住，好像借着肌肤温凉便可稍微缓解难耐焦躁。他心知此刻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，佯作无事，道：“不打紧，好像有点晕船。”
迟莲只觉得他手心滚烫，像是发烧，还没等说什
，惟明就暗示地捏
捏他掌心，继续道：“方都督也随
们道。众将士弃暗投明，协助擒拿反叛，回京后本王自然会在御前为诸位说话，争取个功过相抵。不过丑话说在前头——”
他点点万岳和杨枝：“包括你们二位在内，如果有人胆敢在背后反水捅刀，就别怪本王翻脸无情，不管你有多少苦衷，大家谁也别想好过。”
西海士兵这夜过得简直如同做梦，这辈子都不会更刺激，现在看待端王殿下就像看见神仙显灵，在他旁边喘气都战战兢兢，遑论临阵反水，就连方天宠也熄挣扎心思，只在旁闭着眼装死。
惟明表现无可挑剔，镇定威严，将西海之众和那两个精怪弹压得服服帖帖，甚至连归珩都没看出不对。但只有迟莲知道他那副端庄持重面孔全是强撑出来。惟明握着他手劲越来越重，离得近些甚至能看清他鬓边薄汗。他吩咐完士兵，又状若不经意地随口问万岳：“你们两个原身是何物？本王生在京城，还是头次见，不大认得。”
莲根本招架不住，只好落荒而逃。
归珩差不多捋顺前因后果，用种难以形容眼神觑着惟明，鬼鬼祟祟地凑到迟莲旁边低声说小话：“帝君前头收凤尊闺女做徒弟，后头有龙尊儿子上赶着给他当宠物，啧啧，咱们师门前程真是不可限量啊……”
唯个从池子里捞起来徒弟没接茬，冷冷地睨他眼。
归珩给他肘子，脸上带着三分真情实意、三分阴阳怪气，还有四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窃喜，悄声道：“你那是什眼神，当不知道呢，你都是要做师娘人，还和们较什劲？”
迟莲：“……”
万岳老实答道：“回殿下，小人根脚是牡蛎，杨枝根脚是海龙。”
迟莲眼睁睁地
惟明挡住躲到他背后归珩，单手拦腰抱着迟莲不让他动手，头疼道：“怎又打起来？”
他边压制着两个孽徒，边还抽空和万岳说话，处置得十分娴熟，显然是久经考验：“若那藤球上气息确是你家小主人无误，二位可以随本王到京城相认。至于滥害人命事，你们既然是异世妖族，便不受本朝律法约束，等你们主仆团聚之后，当交回天庭发落。两位还有什异议吗？”
万岳和杨枝都是海中生灵所化精怪，寿命也不过区区百年，算是龙族中最末流杂役，并不认得三人身份。他们只知道迟莲和归珩是厉害硬茬，而那二人对惟明亲近信服只要长眼睛就能看得出来，因此并不敢有什异议，唯唯诺诺地俯首听命，口称认罪。
惟明点头道：“那就先这办。这下人族妖族事都捋清楚，等回到梁州府衙，咱们便准备动身回京，方都督也——”
他话没说完，忽然顿住，感觉眼前有点发晕，周身泛起股说不清难耐躁意，像是有羽毛在经络里游走，不由得抬手掐掐眉心。迟莲见状不对，过来立刻过来扶住他：“殿下怎，哪里不舒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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