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他心里明镜似,你们俩谁吓谁不定。”惟明捋着他长发,忽然道,“你头发是不是比之前黑点?”
迟莲没怎留心过,这会儿对着镜子也看不出差别:“没有吧。”
他头发变白是因为根基受损,和寻常白发不样,不是吃点黑芝麻何首乌就能养回来。惟明却比着肩膀目测下,断然道:“
迟莲:“你记错。”
“那还记得你说很多次喜欢,”惟明问,“也是记错吗?”
迟莲:“……”
惟明对先前被他拒绝事耿耿于怀,所以逮住机会就要确认下心意。迟莲昨晚在床笫间百般证明,才终于让他消停时片刻。然而有些话在夜深人静时说得,在春宵帐暖时说得,放到白天就莫名地开不口,迟莲像是被他目光盯得受不,狼狈地避开灼人视线,叹气道:“殿下,你好像个狐狸精啊。”
肌肤相贴,能清晰地感觉到另个人胸腔震动,惟明笑着低头亲他:“仙君喜欢话,狐狸精就狐狸精吧。”
玉佩里秘境相当于第二个濯尘殿,迟莲对这里很熟悉,再加上拢着他气息令人安心,因此他睡得格外安稳,并且没有做梦,是很踏实又舒服觉。
醒来时候窗外天色明亮,照得象牙白帘帐微微透光。迟莲撑着床慢慢坐起来,锦被滑落,露出长直锁骨与白皙胸口,银发披落下来遮住半身,仍如雪里落满梅花。靠近心脏地方有道殷红伤疤,其实早就已经不疼,但由于昨晚被人反复亲吻,好像凭空搭错某根无形弦,眼下还随着他身体内余韵微微发烫。
虽说昨天给神仙丢大脸,但他毕竟是仙人之身,而且惟明有点太宝贝他,除轻微酸软没留下什后遗症,甚至内府较先前还充盈许多——
腰间手臂力道忽然紧,将他拉回温暖轻柔衾枕之间。惟明半阖着眼,因为还没清醒,声调显得慵倦懒散,有点勾人沙哑:“疼吗,哪儿不舒服?”
“不疼。”迟莲把头发拨到旁边,第百次回答他,“真不用那小心,又不是纸糊。”
锦被里浸着暖意,帘帐拢住余香,刚睡醒声音还没舒展开,柔情犹在,就更像是新婚夫妻间呢喃私语,迟莲本来还有起床力气,又被他消磨干净。两人缠绵磨蹭许久,才终于散尽最后点情热余韵,起身梳洗穿戴,动手收拾夜荒唐后留下狼藉。
衣物都是现成,比着原来样式变化下就看不出区别,只是头发散,需得重新束过。迟莲坐在镜台前,想起上次被帝君按在这梳头,不由得笑,惟明在后头看见,拿梳子敲敲他脑门:“笑什?”
迟莲在镜中与他对视:“殿下会真多。”
惟明不以为意:“还会编小辫子呢,要不然给你编条?”
迟莲笑道:“出去会把归珩吓死,还是免。”
“眼睛呢?”惟明轻车熟路地伸手拢着他脸,“转过来看看。”
迟莲无奈道:“眼睛早就没事,千多年前事,怎还惦记着。”
“你昨天哭得太多。”惟明托着下巴仔细端详,“有点红,待会敷下。”
迟莲:“……没有哭。”
惟明笑起来,顺手捏捏他耳垂:“没有吗?记得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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