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玉京里虽然也有各种不好打交道神仙,但降霄宫里做主是苍泽帝君,迟莲其实从来没有为争宠这种事发过愁,更不必与师兄们相互猜忌。所以他在人间偶尔会觉得不适应,想起这几个月艰难,就开始漫无边际地撒娇:“殿下赶快当皇帝吧,是不想再每天勾心斗角。”
惟明随手把纸张搁到床头边小几上,彻底放下正事,指尖勾起他缕长发,失笑道:“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扶持、助登基,哄得仙也不修,留在京城上你贼船;现在连人带心都骗到手,你又想吃干抹净当甩手掌柜?”
迟莲:“……”
虽然不愿意承认,但事实就是自从惟明越长越像帝君后,他心态也随之越来越懈怠。那段踽踽独行日子忽然变成遥远旧梦,自己个人时候,风雨飘摇也能面不改色地向前走,可旦回到那个人羽翼之下
瑞镇宅,看康王也有点被唬住,怕触霉头,不敢直接和殿下对着干。”
那夜刺客袭击端王府被板栗虎反将军,惨烈地全军覆没,死十几个人自然是瞒不住,易大有匆匆忙忙地报官,直接惊动宫中。乾圣帝虽然在神仙之事上有些糊涂,但他好歹是国之君,该有猜疑分也不会少,心中隐约明白惟明这是触及到某些人痛处,因此特地下令严查此案,务必不能让在外办差端王心寒。
但无论是惟明还是康王,甚至是乾圣帝都心知肚明:这些人敢在天子脚下夜袭王府,就是做好不被查出老底准备;而他们死因又并非人为,王府上下各个问三不知,更是笔糊涂烂账。所谓“查个水落石出”,无非是乾圣帝怀柔弹压之策,面安抚惟明,面敲打康王罢。
太子倒台后康王看到希望,正是意气风发之时,忽然半路杀出个惟明来挡道,这种恨意比开始对太子嫉妒要强烈得多。只不过京中除皇帝和极少数人,没有人知道惟明这潭水有多深,康王还当他是可以随便拿捏小可怜,结果张嘴就啃上硬骨头——他派出去刺客全部折在王府里头,死不明不白,而门外盯梢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,问就是“妖风骤起,电闪雷鸣,屋顶似有金龙盘踞”。
众所周知惟明是个修仙,倘若能证明此案和妖邪有关,康王倒是不介意将真相宣扬出去,可是他房顶上趴偏偏是条金龙,康王就是失心疯也不可能吐露半个字。别说乾圣帝和文武大臣会怎想,就连那天在外头盯梢手下回来之后都有些人心浮动,差点传出不得谣言。
那可是实打实金龙啊!
端王殿下要真是天命之子,那大家还在这儿你死活地争什,谁会想不开跟天命作对,老老实实地俯首称臣得。
惟明很少有这种不劳而获体验,沉吟道:“还以为你当初说那些‘命格贵重’、‘帝王之材’都是些客套吉祥话,没想到应验在这儿,天上掉下个金龙直接砸进自家后院,这祥瑞还挺不见外。”
迟莲窝在他臂弯与腰腹支撑出狭小空间里,懒洋洋地打个呵欠:“只可惜殿下身份不能叫天庭知道,不然可以把应灵带过来凑个龙凤呈祥,看谁还敢反对殿下登基。”
惟明:“……行吧,应灵也很有出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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