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端木将军,”惟明叹道,“难怪卫将军不让你掺和边军事,你可真是给本王找个大活啊。”
端木巽:“……”
如果只是要多给方天宠加条罪状,虽然麻烦,但也不是完全行不通,但是旦这件事牵涉吴复庸,那就不仅仅是边军事,而是明晃晃争储夺嫡。
“王爷,下官绝没有别意思!”端木巽肃然起身,朝着他拜下去,“只是想知道卫将军真正死因……怕方天宠死,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说清真相……”
惟明赶紧抬手托住他,没叫
“下官也是前些天才知道,从北陆军调回京中,并不是家中有人帮忙活动……而是卫将军私下里写信请托,请他故交帮安排进金吾卫。”
堂堂金吾卫将军,像个垂头丧气小狗,眼角眉梢都耷拉下来,闷闷地说:“回想起最后在卫将军身边那些日子,总觉得他像是早已预料到会发生什,所以才提前把打发回京……还说让安心在禁军历练,不要掺和边军事,那里面水太深。”
惟明轻轻皱起眉头:“边军有什事?你久处军中,不可能点动静都没听过。”
端木巽苦笑道:“军中之事无非那几桩——战事、人事、钱粮,听说卫将军因为粮饷军械事和兵部关系闹得很僵,北陆军驻守北境,那几年粮草饷银没有次如数发放,刀枪弓箭也都是次等,棉衣战甲等更不用说,北陆军中将官迁升也屡屡受挫。”
惟明听到这里,忽然心念动,打断他道:“你等等,记得方天宠就是兵部尚书举荐才转调梁州,不是关系不好吗?当时兵部尚书是谁?”
发觉得卫将军死得蹊跷,所以今夜冒昧登门,是想求王爷借此次问案机会,查明卫将军身亡真相,让故人得以安息。”
满室静寂,只余烛花爆开声响。
良久惟明才道:“证据呢?”
端木巽:“什?”
“你既然觉得卫将军死因蹊跷,又怀疑方天宠,总要有证据证明方天宠值得怀疑。”惟明道,“光凭他升官快就断定他有害人之心,这个理由未免太牵强,你不也做到金吾卫将军吗?”
端木巽刚要说出那个名字,话到嘴边,忽地怔。
惟明还在试图自己想起来:“现在兵部尚书夏永是两年前刚升上来,在他之前是……”
“吴复庸。”
惟明也怔下。
上任兵部尚书、如今户部尚书吴复庸,正是吴贵妃父亲,康王外祖。
端木巽惭愧地低下头:“……下官没有证据。”
惟明:“……”
他究竟是为什放弃温柔乡和大国师,大半夜不睡觉坐在这儿听傻子讲故事?
端木巽可能确是头次登门求人办事,还是这没有把握到虚无缥缈件事。他敬重卫辰吾,心里怀着满腔悲愤,所以点可能性也不肯放过,可他悲愤在别人眼里钱不值,甚至连这件事都已经被埋进故纸堆中,根本没有再翻出来必要。
说句不好听,卫将军都死六年,连家人亲眷都不曾开口喊冤,惟明却无缘无故地把这个案子重新提起来,劳人费力,把朝中折腾得鸡犬不宁,就算最后真查出是方天宠干又能怎样,他本来就是个板上钉钉死罪,难道还能让他再死第二回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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