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海带着提火侍女进屋,低眉垂目地给房间各处点上灯,不敢乱瞟眼,末又问:“厨下已经备好晚饭,问何时摆饭,请王爷吩咐。”
惟明抬手示意他稍等,却问迟莲:“今晚东市有灯会,是吃再去,还是现在过去?”
迟莲才来此世不到年,还不解大周风俗,问道:“今天是什日子?”
“十月十五下元之日,天灯节,东市上年年有热闹灯会,正好无事去逛逛。”惟明道,“说起来,按时令习俗,今日该吃些豆沙包子。”
江海躬身道:“回王爷,都已备下。”
黄昏时分,惟明散衙回到王府,家中下人将他迎进正院,却谨慎地没跟着进屋,惟明心中微动,推开房门看,果然见个白发身影端端正正地坐在窗前榻上看书。
时近初冬,天色尚未完全黑透,室内片昏暗,窗下却还有些许晴光,他像是藏在古旧画卷深处美人,似妖似仙,只待抬眼瞬,便可令画外人为之神摇目夺。
他背对着门外,惟明轻手轻脚地走进去,凭空伸手抽走他书。然而迟莲何等敏锐,早听见他进门,如常地仰头看向惟明,被他轻轻拢,顺势倚进惟明怀中:“天色暗,小心伤眼,叫他们点上灯。”
迟莲摇头笑道:“刚到,随手拿来消遣,没看多久。”
矮几上搁着茶盏,惟明拿过来喝口,茶水还是热。迟莲刚说句“那是”,惟明就俯下身来吻住他。两人气息交缠,唇齿缠绵温热,犹带着淡淡茶香,而心头涌动情愫却像岩浆般滚烫,在过去百年千年间压抑地沸腾着,会在风月无边深夜里汹涌喷薄,也会在深浓暮色里安静地流淌。
迟莲便道:“殿下忙整天,先吃口饭垫垫,换身衣裳再出去。”
惟明点点头,江海领命而去,迟莲重新给他斟杯茶:“殿下辛苦,心情这好,想来今日收获颇丰。”
“算是有点收获,起码知道卫将军去世别有内情,而方天宠心里定有鬼。”惟明简明扼要地说提审方天宠经过,迟莲凝神听完,问道:“那殿下为什没有趁热打铁,直接叫他当场招供?万他回去后想来想去又反悔怎办?”
惟明道:“方天宠这种人,不见棺材不掉泪,别看他如今沦为阶下囚,心气儿却还高得很,要是显得太
此刻无人打扰,仿佛是从嘈杂忙碌天之中偷来小块宁静碎片,在舌尖上化开点甜意。惟明并不急切,被他拥在怀中迟莲也很放松,长吻终后依然留恋盘桓,于是就有很多细细碎碎亲吻,散落在舒缓余韵中,渐渐地连欲念意味也不剩,完全像是两只小动物在互相舔毛。
惟明到最后已经被亲笑,修长漂亮手指穿过微凉长发,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他后颈,低声回答迟莲前句话:“有什关系,你也是。”
这会儿工夫,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,迟莲就在这全然昏昧光线里注视着他眉眼,不必看清也烂熟于心,并不反驳,像是无言地认下这句话。
院子里响起仆婢脚步声,小太监江海在外面敲敲门,细声问道:“天色昏暗,王爷可要掌灯?”
惟明这才松开手,规规矩矩地坐回矮几对面,扬声道:“进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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