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沉默地凝视着迟莲安宁沉睡侧脸,许久之后,才万分克制而眷恋地在他头发上轻轻落下吻,俯身将他打横抱起来,绕过落地画屏,小心地安放到床榻上。
弯腰时,耳边忽然听见清脆细微“叮铃”声,帝君低头看,发现是迟莲颈上挂着枚小金球从衣领中滑落,伶伶地悬垂在半空。
他以前没在迟莲身上见过这件东西,应该是从人间带上来,然而不知为何,那小金球中东西似乎对他有种熟悉吸引力。帝君拈起链子,觉察到其上有迟莲法力封印,略犹豫,最终没有贸然乱动,只是轻轻地将它推回迟莲衣领内,妥帖地贴身放好。
迟莲才刚刚沉入睡梦中,尚未完全失去对外界感知,感觉到胸口被碰得很痒,环抱着他气息温度又无比熟悉,昏昏沉沉之中,便如从前无数次那样伸手胡乱抱住对方,嘀咕求饶道:“惟明陛下,别闹……”
“……”
迟莲:“……”
帝君道:“从明天开始,给老老实实地闭关养伤,什时候把头发养回来,什时候再出门见人。”
迟莲立刻坐直仰视帝君,皱眉道:“这种时候怎能安心闭关?天帝还……”
“后面事来处理,”帝君只用句话就把他所有争辩都堵回去,“不是让你安心,而是为安心。”
这话为什听着这耳熟?
帝君被他扑个满怀,刹那间还以为法术失效,然而僵坐许久,什也没有发生,满室清香静谧之中,只闻怀中人绵长匀净呼吸。
原来他托生于人间名字,还是叫做惟明……
窗外天光黯淡下来,在仙力导引下从白昼化为长夜。帝君扶着迟莲在枕上躺平,握着他手俯身下去,长发如瀑滑落,遮住留在唇畔、无人知晓最后吻。
“睡吧。”
其实帝君这安排用意迟莲心里当然最清楚,就是怕被对手抓到把柄和软肋。尤其是他还三番五次地阻挠天帝计划,说是天帝眼中钉亦不为过,对方必然卯足劲要报复他,旦像当年那样被关进雪牢当人质,只怕会影响帝君全盘计划,还不如暂且蛰伏起来,以免让帝君分心。
只是道理容易明白,情感上却很难过得去。迟莲闷闷不乐地“哦”声,帝君见状捏捏他耳垂,忍着笑意哄他:“养伤而已,又不是坐牢,给你找个山清水秀秘境,每日过去给你请安,这样总行?”
迟莲:“……不敢,怕折寿,还是每天给帝君请安吧。”
帝君本来打算给他找个新秘境,但迟莲住惯青玉莲花里秘境,觉得还是此处方便,懒得搬动,帝君便也随他去。这夜帝君进入秘境,亲手布下重重禁制,迟莲跟在他身后,无奈道:“这严丝合缝,帝君到底是怕人进来,还是防着偷偷跑出去?”
帝君抬手落下最后重法阵,转过身来,时机拿捏得准确,刚好接住身形晃,朝他栽倒迟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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