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浓云烈火烙刻在彼此心头伤痕,此后经年中绵绵不绝痛楚,都如时光流转后春风再度吹开花枝,俱在这笑之中释怀。
迟莲神魂还在成长时期,除小部分时间被仙君们带出去玩,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,而且必须要回到帝君身边才肯安睡,哪怕中途离开会儿,他也会自动醒过来,以至于帝君现在主要事务就是□□——字面意义上“陪着睡觉”。
他和衣侧卧于宽榻上,单手支颐,另只手落在迟莲背后,有搭无搭地安抚着沉睡小仙君,披散乌黑长发落在身前,有缕被迟莲握在掌心里,好像那是什可以让人安然沉眠法宝。
据帝君多日来观察,迟莲其实并不是完全从头来过无所知,他对降霄宫仙君都很熟悉,第次见面就可以随便抱随便拉手,并没有没有防备抗拒表现,而对帝君更是天然地依赖信任,亲近之意远胜旁人。
不过迟莲之前并没有抓人头发爱好,不知道为什这回偏偏添这个习惯,还挺磨人。前几天帝君有事去见天后,既然是正式场合,便将头发用银冠全部束起来,结果回到降霄宫后,迟莲过来抱他,伸手在半空里抓挠半天,最后终于受不,委屈得伏在帝君肩上哭。
次再过去玩。”
帝君:“……”
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带起这股风气,现在满天庭神仙见面都不叫“迟莲仙君”,张口就是“迟莲殿下”,帝君从夫婿被迫升级成爹,心里着实有点不是滋味。
“殿什下。”他冷冷地道,“说过多少次他不是降霄宫太子,以后谁再乱传谣言,就……”
他语气顿下,像是突然卡壳,显真征询地望向他。
他从回到天上之后就没哭过,突然来这下,把所有仙君都吓跳。偏偏他还不能说话,说不出自己想要什,就只会抱着帝君呜呜,把帝君呜呜得心都要碎,翻来覆去无论怎哄也不见消停。最后还是帝君自己想起来他每次都要抓头发,当场拆发冠,乌黑长发顿时像流水样倾泻下来,轻柔地拂过肩头,扫在迟莲挂着泪水面颊上。
他怔怔地望着帝君脸,忽然间忘记哭。
就是从那天开始,似乎有某种沉寂许久东西开始松动,只是这感觉外人并不能体会,迟莲也无法用言语描述,唯迹象是他睡着时间越来越长,从过去五六个时辰,到现在每天至少要睡八个时辰。
梦里开始闪过些模糊碎片,他试着伸手抓住,却被陡然升起灼痛逼得不
纵然避世,帝君仍是说不二帝君,个字会要人命天尊。他珍重人为天庭而死,没有迁怒已经是他对天庭最后宽容。这些年里他独自咽下痛苦与憾恨究竟有多深多重,旁人无从知晓,甚至随口句无心玩笑,仍能触痛他深藏于神魂伤口。
如果可以,他想把迟莲密不透风地保护起来,谁也不要见,谁也不能接近他,像保护自己魂魄样牢牢地将他圈在怀中,永远不再让他受到点伤害。
可是,可是。
帝君静片刻,低头看眼迟莲稚气侧脸,又看看手中花束,最后无奈地说:“再乱喊称呼话,就不把迟莲借给他们玩。”
显真与他视线相对,二人忽然同时轻轻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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