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夜里。
谢眠这几天睡得并不安稳,所以当门外传来衣服摩挲声音,就很警惕地醒。
似乎有人在屋门外徘徊不去。
陆翡之下意识将那穗子收起来,才愤愤道:“怎知道怎!突然就说要跟分房睡!”
陆翡之说完,又觉得有点丢脸,破罐破摔道:“算,也不是什大事,分开睡就分开睡好!”
唐逸然惊。
这都分居,还不是大事?!
唐逸然对他无语:“不管什事,总得有个原因吧!”
谢眠清晨煮大桶梅子汤,用碎冰块镇着,就搁在廊边,让他们自己分。
这些下场比试,都是此次代表学宫,参加摘星会弟子。除陆翡之,每个都比谢眠年纪大,入学早,却因为吃人嘴软,非常不要脸地装嫩卖萌,个个跟着下面师弟师妹喊“谢师兄真好”。
院中气氛活跃,陆翡之却板着张脸,往后面去,也不和谢眠说话。
见众人都看他,谢眠平静笑道:“可能是天气太热,心情不好吧。”
这就像是家长和小孩子刚开始分开睡样,妥协就只能前功尽弃。
微声,此后陆翡之直深居简出,待在住处,为接下来比试做准备。但他来到摘星城消息,还是很快传开。
二十五岁灵镜期,不能说前所未有,也是屈指可数。
可就算如此,陆翡之毕竟才是灵镜期初阶。朝凤城城主敢放他来参加摘星会,是打算走走过场,历练番;还是对自己这个儿子,竟有如此自信。
外面传言浮动,与院子内岁月静好无关。
陆翡之与几位同门在院中过招。
陆翡之当然也想过这点,但他只能想到个离谱又荒唐猜测,莫非真是因为宋微声?
他心里不敢相信,但是又实在想不出别理由。
阿眠确实是在见过宋微声之后,才突然提出分开睡。之前还特意问“你觉得,那位宋道友,若是做道侣怎样”这种话。
唐逸然见他垂头丧气不说话,心想八成是这个憨批哪里把谢眠得罪毛而不自知,只好劝道:“谢眠对你情分,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,谢眠平日里喜欢什,有没有什心愿,你就满足下嘛。男子汉大丈夫,服个软怎!哪有过不去坎儿?”
……
众人看看谢眠温柔笑容,纷纷安详沉默地低下头。
算人家小两口之间事,还是喝汤吧。
唐逸然溜到后院,看到陆翡之正坐在天井内,手里拿着个丑不拉几红色穗子,低头看。
唐逸然拍拍他肩膀:“你俩这是怎?”
前几天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,“要对阿眠好”吗?怎又开始冷战。
摘星会到后期,方形擂台,长度不过丈有余,谁先掉下,便被淘汰。所以这院子不大,倒也足够划出三四块“擂台”。
前些日子集训果然没有白费,陆翡之在方寸间身形明显更加灵活自如,对上擅长刀战,又是灵镜期巅峰唐逸然,竟不落下风。
谢眠坐在廊下,身边围着好几位随行师弟师妹,起看院中人比试。偶尔师弟师妹有看不懂地方,谢眠便指点两句。
他如今虽然不能动手,但眼力和经验还是在。
晌午,对战众人终于停下,出满身汗,口干舌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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