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眠对陆翡之这个模样莫名熟悉。他刚捡到陆翡之时候,十岁小小少年,也是副惊弓之鸟,强弩之末蠢样子。好像谢眠随时会把他毛拔放进锅里样。
谢眠神色如此,端着个小碗,走到陆翡之面前,放下:“吃吧。你点饭。”
吃吧。
吃吧?!
就好像他端真是什鱼汤之类正经饭,而不是
可惜这个乖装实在不是时候。
谢眠看眼自己抱着纸袋子,问他:“你确定?”
陆翡之不明所以,只下意识有点警惕,想想又想不出什不对,迟疑地点点头:“嗯。”
谢眠好心提醒他:“时间可能有点长。”
陆翡之略带矜持:“今天不出门。”
明知道眼前这个是假,但可能太真实,谢眠看到他,还是忍不住心头松。他从陆翡之身侧走过去,声音自然:“今天还去武场吗?”
陆翡之偷眼看看他,垂着脑袋:“啊,没吃。”
谢眠:“……”
他转身,拍下陆翡之脑门:“大清早发什梦?”
陆翡之现在不能听见“梦”字,差点跳起来:“什时候发梦!就是没吃啊!”
请您给他开几张清心驱梦方子。”
这种方子就跟板蓝根性质差不多,没事吃点也没坏处。
夫子“哦”声,又具体问几句,就提笔开始写。
谢眠低头瞄眼,看到上面“远志”,“延胡索”等字样,没忍住,补充句:“其实他症状也不是特别严重,能不能给开个不太苦方子吃?”
夫子头都没抬:“惯得他。怕苦你还开什方子,回去喂他吃松子糖吧。”
半个时辰后。
浓郁药味儿从小厨房滚滚传来,弥漫在整个院子里,味道堪比某种武器,方圆不能说百里,至少里附近都没有飞禽走兽光顾。
唯剩下只“飞禽”不敢跟其他伙伴们起逃跑,只好找个离厨房最远房间,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,瑟瑟发抖,意图躲避命运。
但该来躲不掉,“命运”还是找上门来。
“少爷”还是要面子,尽管坐在角落里,但还是在谢眠推门进来时候,僵硬地挺直背,试图伪装成若无其事样子,唯独看谢眠惊恐眼神泄露心底真正情绪。
他以前可没有吃早饭这娇贵毛病。毕竟谢眠天只开次火,基本上都在下午。
谢眠吸口气,妥协:“……行吧,少爷,您想吃什啊?”
陆翡之硬气不过半盏茶,见谢眠给台阶下,就赶紧顺势滚下来:“什都行。你早上带回来什?就吃那个吧。”
陆翡之有点大少爷挑剔劲儿,每次开火前,都恨不得把菜里配料都提前点好,虽然谢眠信奉“做饭人决定切”原则,基本没听过他意见。但陆翡之还是每次都要坚持叨叨。
今天委婉表示“你做什吃什”,算是难得装乖。
谢眠:“……”
算,反正也都是假。
谢眠拎着药往回走,刚站到院子门口,就和里面看似要出来陆翡之碰个照面。
陆翡之见到他,面色僵,脚也收回去,移开目光,看天看地,就是不看他。但是人也不动,就站在院子门里面,可能以为自己发生物种突变,变成棵树。
谢眠无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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