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瑾坐在马车里,似乎想会儿,随意道:“待会儿要去接如琢散学。现在时日还早,去福熙楼逛逛吧。”
车夫闻言有点惊讶。他是容瑾专属车夫,最熟悉容瑾行程。容瑾从不喜欢去卖胭脂首饰之类地方,今日怎想起来去福熙楼?但是想想,容姑娘毕竟是女儿家,又是新婚,想去买几件首饰,也很正常。
马车停在福熙楼前,老板娘听闻容家新婚十二姑娘来,亲自出来招待。
老板娘是知道,这位容家姑娘可跟其他容家姑娘不样,奈何他实在不喜欢来这些地方,老板娘纵然有千般计策,也使不出来。这次难得他上门来,千万要笼络住。
老板娘笑颜如花,套套珍奇首饰摆出来,各种风格应有尽有。
“姑娘何必急于时?”顾如琢拉下他衣袖,见容瑾没有半点停留意思,他微微无奈地笑道:“刚好要去书院,姑娘可否捎程?”
容瑾怔:“去书院?今日还要去书院吗?”
顾如琢笑着点点头:“是啊。在家里也无事可做,倒不如去书院读书。”
容瑾摆摆手:“叫人摆膳吧。吃过早膳再去。”
读书费脑子,可不能饿着肚子去。
他三弟容怀兰就笑着开口:“阿瑾才刚刚成亲,正是新婚燕尔时候,二哥说这个是不是早些?”
容怀松仿佛完全看不出大家暗潮汹涌:“不早,他既然要担起容家,辛苦些也是应该。”
容怀兰还想说什,容老太太慢慢开口:“行,既然敬过茶,就早点散吧。该干什干什去。”
家里最高领导人发话,大家只好乖乖散去。面上看着仍是笑意盈盈地告别,心里究竟怎想就不知道。
容瑾和顾如琢回到芝兰院,容瑾松开他衣袖:“你回去吧,去布庄走走。”
容瑾件件看过去,和老板娘说自己来意:“平日里爱素净,前些日子得套红翡雕成簪子玉镯,竟找不出东西来配。”
“红翡吗?”老板娘热情道:“是什样红翡?容姑娘今日可带来?”
容瑾冲朝雨招招手:“带来。”
朝雨将个锦盒捧上来,放到桌面上打开。支红簪,两支红镯,安静地躺在绸面中,折射出温润光彩。
老板
顾如琢眼底有微微笑意:“那就多谢姑娘。”
……
容父早猜到他今天要去布庄,已经吩咐布庄老掌柜在那里候着他。
容瑾为人谦虚知礼,又是容父最看重孩子,老掌柜很喜欢他,整日都带着他熟悉布庄情况。
等到他从布庄出来,车夫低声问:“姑娘,们回家吗?”
容瑾在自己世界中,也是出自巨商之家,但他直都是父母娇惯小儿子,没接触过家里生意。成为大雍朝容瑾后,容怀松将他视为继承人,可他更多时候只是看看家里账本,听容怀松讲些生意上经验和诀窍,偶尔跟着容怀松出去走走,并没有真亲身上阵过。他对自己没太大信心。
如今,容怀松为他力排众议,将家中最重要门生意交到他手里,护着他往前走,他不愿意辜负容怀松期待和信任。
唯有勤勉和用心啊。
顾如琢温声道:“姑娘还未吃早膳。”
容瑾抬脚向外走:“你吃吧,今日不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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