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如琢正低着头写字,旁边突然有人用纸团砸他下。
他停下笔,皱着眉转过头,贺秋生正对他挤眉弄眼,示意他看窗外。
他顺着窗户看过去,然后愣住。远远站在树下那个人,不是姑娘吗?
“啪!”个戒尺重重地落在贺秋生桌面上,将贺秋生差点惊得跳起来。他抬起头,就看到本节课老夫子正冷冷地看着他:“把今日要背那篇祭文抄三十遍,明日给!”
今日要背那篇祭文,字数可不少……
几人其实还是不太信,因为顾如琢确实读书厉害,还被容家送进白鹿书院,个奴仆哪有这样本事?但这人说信誓旦旦,他们也没接着质疑。
“他今日还来书院上课,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?哪儿像是新婚样子?”姓卓越说越起劲,不依不饶:“哪里是容家女婿,只怕是奴才吧!”
朝雨偷偷抬眼看眼容瑾。朝雨知道,她家姑娘待顾如琢向来看重。隔壁刚刚开始说时候,朝雨就想起身去隔壁制止他们,容瑾却拉住她。
容瑾面无表情地坐在原位,直等他们说完,换其他话题,才悄悄起身:“们走吧。”
朝雨跟在他身后,出茶楼:“顾少爷散学还要阵子。姑娘换家店坐吧。”
马车停留在山下,容瑾想起上次他到山上尴尬经历,隐约感觉到背后凉飕飕,于是这次他决定在山下等顾如琢。
朝雨从马车窗子那里探出头,张望几眼:“姑娘,旁边有个茶楼,们去坐坐吧。”
容瑾点点头。
毕竟是寒冬腊月,就算马车里铺厚厚毡子,又放着汤婆子,坐得久,还是冷。
开在书院附近茶楼,倒不如何奢华,主要是风雅。雅间之间墙上是镂空,雕刻着各式各样飞天图,中间又用厚厚屏风遮挡住。
贺秋生欲哭无泪:“是。”
然后老夫子转过身,淡淡地看装乖顾如琢眼,告诫道:“戒骄戒躁。”
顾如琢低声应下后,老夫子就满意
“先回车上。”
走到车边,容瑾脚步顿:“对,这附近是不是有家绵玉斋?”
朝雨不知道,但是车夫最清楚这些:“是啊姑娘,差不多半个时辰够个来回。”
容瑾上马车,车帘落下:“去绵玉斋。”
……
说白也就是隔音不怎样。店家本意大概是希望书生们高谈论阔,各抒己见,不受房间阻碍。然而,这也必然意味着可能会发生些不太愉快小意外。
“顾师兄?不过就是容家奴役之流。”个轻蔑男声从隔壁传来:“如此卑贱身份,竟也被他们追捧为师兄,简直是辱没圣贤。”
大概是因为如今还不到散学时间,茶楼里很是冷冷清清,于是,这人说别人坏话,竟然也丝毫没有降低音量,直冲冲地撞到刚坐下容瑾耳朵里。
旁边有人怀疑道:“卓兄,你是不是听错?容家姑娘嫁他,他怎也不可能是仆役吧!”
“这你们就不知道吧。”那人冷笑:“和他成亲那位容姑娘,是戴承霖青梅竹马。但她是容家家主选定下任家主,必须要招婿上门。戴承霖家世清贵,又饱读诗书,怎肯入赘商户,所以她才从人牙子上买个奴隶回来做幌子,就是顾如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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