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弈默不吭声地接过串子,向门口走,走两步,停下来,他深吸口气,问顾念:“殿下,您还想回去吗?”
顾念面对这个问题猝不及防,脸色苍白瞬间。
顾念没有说话,柳弈心中凉大半。他苦笑声,没再说话,攥着手里串子,大步走出院落。他们这地方不远处,有护城河经过。
在邵国宫里面,步步都要谨慎小心。这串子是柳弈编,上面选铜板,玉环,佛珠,丝线,都是最普通,大街上遍地都是东西。若不是必须要大年初扔,柳弈估计会选择带出宫后,再将它扔掉。柳弈将串子拆开,丝
清辉被云朵尽数挡住,视线陡地暗下来,容瑾看不清顾念神情,嘴唇被堵住之前,只听到温柔又急切句——“现在没有朗月。”
……
顾念站在院门前,看着神采飞扬少年路小跑着离开。容瑾偶尔回过头,会冲他摆摆手,催他回去。顾念没有动,直到容瑾身影,彻底从视线中消失,才转身去推闭合院门。
柳弈站在院中,顾念推开门,眼就看到他。顾念去参加宫宴,柳弈自然是跟随,只不过他坐在下面下属席位里。宴散后,见容瑾和顾念携手而归,他便识趣地自己先回来。
他原本是听到顾念声音,想出来给顾念开门,但刚刚走到院中,听清两人对话,脚步便顿住。柳弈知道容瑾耳力好,所以也没动,就这在院中站会儿。
忍不住出口留他,借口信手拈来:“阿瑾宴上没怎吃东西,院子里备饺子,阿瑾要进来吃点吗?”
容瑾也很想再和顾念待会儿,但他知道已经不早,如果宫里落锁,他被锁在宫里面,那乐子可就大,狠心摇摇头:“不。过几日,要进宫请安,到时候再来找阿念。”
顾念听,也不再出言留他。
容瑾直将顾念送到小院门口:“那走?”
顾念点点头,却拉着他手没有放。容瑾对顾念意思心知肚明,却挑眉笑着看他,故作不解:“阿念怎不松手?”
柳弈定然听到他和容瑾对话,顾念觉得有些窘迫,正不知道说什,柳弈低声开口道:“殿下,除夕过,去为殿下将珠串扔进河里。”
按照辰国习俗,要在过年前些天,将铜板,玉珠之类生活中常见小东西用彩色丝线穿起来,做成坠在腰间,正月初这天,再将串子埋掉,或者丢进河里,希望能带走这年所有不好东西,让新年顺顺利利,百邪不侵。在辰国时候,这些小东西,都是母后亲手做,到邵国,都是柳弈在做这些事。
顾念从腰间解下那串杂饰,摩挲下,将那枚铜板从上面拆下来,然后将串子递给柳弈。
柳弈没有接:“殿下,那铜板呢?”
顾念将铜板收进手里,平静道:“这个留着吧。”
顾念早就习惯容瑾这样戏弄他,不像刚开始那傻,直接将容瑾搂在怀里,就去亲他。
容瑾玩闹着躲他:“光天化日,朗朗乾坤,顾公子不觉得有辱斯文吗?”
顾念嘴唇贴在容瑾耳后,含糊道:“没有光天化日。”
容瑾忍笑:“那也有朗月当空啊。”
话音未落,巧很,片厚厚云飘过来,刚好将那轮明月遮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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