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下少年,不似往日般张扬洒脱,眉目间多几分柔和,他规规矩矩地坐着,身形挺直,笔划,写得很认真。
容瑾是个对他人视线感知非常灵敏人,经常只要顾念看他小会儿,容瑾就会下意识抬起头看过来。但这次,顾念视线专注地落在他侧脸,容瑾却始终没有抬头。客栈烛火不怎好,少年总是带笑双眼微微眯着,脸上神情近乎郑重和肃穆。
这就是喜欢那个人啊。
容瑾将最后笔规规矩矩地写好,放下笔,抬头发现身旁多两盏灯。他忍不住微笑起来。容瑾用镇纸将宣纸压好,转过头看向顾念:“睡吧?”
顾念应声,坐在床边,低声道:“阿瑾睡里面,还是外面?”
“阿娘生前信佛。”顾念看着那摞宣纸,心中如同利刃划过,“不孝,未能在阿娘生前侍奉左右,如今阿娘走,竟然也不能在堂前为她守灵跪孝。只能在路上,为阿娘抄上几本经书,到时候供奉在寺庙里。”
容瑾突然想起之前小二话:“你是不是还没吃饭?”
顾念点点头:“等今日经文抄完再吃。”
容瑾没吭声,转身出门,很快端着饭盒上来,放到窗边榻上小桌子上:“你吃饭,来抄。”
顾念睁大眼:“这不合适……”
原本顾念身边,无论什时候都会留下两个人,时刻戒备着。但如今容瑾在这里,再留下别人也不太合适。反正容瑾武功够高,两人明天也要单独离开,也不在乎今晚。他们这些人只需要守在两侧屋子里就是。
冯恒岳示意众人离开,关门时候眼中闪过丝笑意。殿下这路沉默寡言,整日为娘娘抄经,吃东西也越来越少,明明二十不到人,面容看着竟有几分寂寂之像。如今容公子追来,殿下应该多少会开怀点吧。
门被“哒”声合上之后,屋子里气氛下子变得奇怪和沉默。
容瑾站起来,走到水盆前,自顾自地用药水卸下脸上伪装,变回生动美貌少年。
顾念坐在床边,只默默看着容瑾。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他时不知道该跟容瑾说什。
他绝大部
容瑾已经转身,端着水盆下楼。片刻后,他换干净水回来:“怎不合适?”
“连字都给你取,难道这世上还有不合适替你做事?”容瑾放下水盆,平静道,“你不是说过吗,们不分彼此。何况,明早还要赶路,们要早点休息。”
容瑾仔细净手,找到香盒,重新取支香点燃,然后坐下,拿笔之前看眼顾念:“快吃饭。”
顾念打开食盒,里面只有碗白粥,碟腌好小菜,很清淡,却合他心意。他为母后守孝,本就该吃越清淡越好。
顾念端着粥碗,坐在榻上,忍不住侧过脸去看容瑾。
容瑾擦去脸上水珠:“明日要晨起赶路,阿念早些睡吧。”
顾念站起身,将床让出来:“阿瑾先睡吧。待会儿睡。”
容瑾挑眉,现在其实已经挺晚:“你还不睡,有什事吗?”
顾念低声道:“要抄经。”
容瑾这才注意到,房间中间桌子上,铺着层白绢,上面用镇纸压着厚厚摞宣纸。最上面那张,正写半。容瑾扫眼,是《地藏经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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