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况且陛下年轻力壮,素来龙体安康,突然退位于个幼儿,您好端端地却自己离国远走。如何跟文武百官,辰国百姓交代?便是这事真成,您身体康泰,朝堂上自会有忠心之人追随,可高堂上又有幼帝日渐长成,到时候辰国就是团混乱,永无宁日!”
顾念闭闭眼:“不会有太上皇。国二主,是乱国之像。”
顾念这是打算诈死脱身。
柳弈从来没这跟顾念说话过,几乎是愤懑:“堂堂国之君,承国臣民之望,现在却打算将国事,百姓交给个幼儿,自己走之?”
顾念没有看柳弈,他瞧着灯火映在玻璃罩上光影:“自会有值得信任辅助大臣,势力制衡。”
急做什?
顾念沉默很久,才道:“阿弈,你观几位皇弟家中诸子中,可有天资聪颖,兼具仁心之辈?”
柳弈愣:“陛下怎突然说这个?”
柳弈当然明白顾念意思。他不是没想过,以他们陛下对容公子“死心塌地”,未必会有自己子嗣。那到时候,自然要接几位王爷子嗣们进宫,好好观察观察。可那都是很久远很久远事情,现在提这个做什?
顾念轻声道:“这次风寒,朕感觉自己身体好像出些问题,想接几位皇弟子嗣入宫。待过两年,再做打算。”
满室寂静,柳弈抹把脸:“您这可真是,算。听过爱美人不爱江山,只当是戏文里玩笑话,哪能想到还有真呢?”
顾念看着自己最好朋友:“阿弈,这生,承担过好多期待。从生下来,是嫡皇子,功课要最出色。后来那个女人来,母后就越发盼着能为她争口气。再后来远走邵国,所有人为奔走,母后甚至搭上条命,必须回来。要回来为母后报仇,为所有追随人,去争去抢。”
“没有办法,没得选,只能沿着条路直往前走。”
“到今天,做皇帝。仇报,追随人,为牺牲人,给大家个交代。其实知道还是不
他若真要脱身,诸事安排得当,至少也得两年。
他说这些话时候,其实很愧疚。三年多步步过来,以前分散心腹收拢回来,又加入多少新势力,到如今当皇上,他身边关系网密密麻麻如同巨大织网,顾念就是里面最中心个结。可这世界上缺谁都样,只要安排地尽力周全些,顾念走,势力网自然会重新交织,建立起重新平衡。其他人都好说,无非是重新再仪仗势力和手段洗牌。便是外族冯家,偌大家族,本就势力强横,若是顾念再留些看顾旨意,等到小皇帝二十年长成人,冯家未必比现在过得差。
他唯独觉得对不起柳弈。跟他这多年,又和家族闹翻,真真正正“孤臣”,好不容易熬到功成名就时候,顾念这走,突然就打水漂。便是顾念再怎为他安排,他势单力孤,荣华少不,可只怕比不上今日帝王宠臣风光。
柳弈身形晃下,他深吸口气:“容公子不肯留?”
顾念根本就不用回答,柳弈这个问题原本也不需要顾念给个答案,他急促道:“陛下,臣说句大不敬话,遍观史书,皇帝寿终正寝不少,可见有太上皇安度晚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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