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弈其实在邵国时候,就和冯家人在使团中人狠狠吵架。
冯家人当时问他:“你可知道此事若成,后世史书会如何书写陛下?你就是千古罪人!”
柳弈当时面无表情,心中却想:现在都快过不下去,还谈什后世史
“他现在真处境并不太好。先不提什责任,提什家国大义,他到底能不能走得成,都还是两回事。他没跟你说,大概也是怕计划不顺利,发生什变故吧。何况,他毕竟是辰国君主。就算他狠狠心走,难道就真全都能抛在脑后?总要将切都安排好。”
至少,也得先把刚刚政权交替,仍在动荡国政给平复稳定下来。不说把继承人养大,至少将适龄孩子带进宫养养,看上几年,挑出合适人选来吧。
容瑾心里盘算下,这大概就得十年吧。
但其实柳弈说没有错啊。你若是想得到什东西,就肯定要为此付出努力和妥协。如果,顾念肯为他做出这样决定,他敢不敢为顾念,赌这把?
“容公子,你若是觉得还不放心,怕今日地位转变,让你觉得不安。不妨想办法去试试他。陛下不会生气,如果你肯试试他,再给他个机会,他高兴都来不及。”
子也不值,顾念硬生生挂在腰上这些年,去到哪儿带到哪儿。柳弈大概知道,顾念腰上锦囊里,还放着当初那枚被容瑾要走,充当过护身符那枚铜板。像这种傻事,谁见容瑾做过?
柳弈几乎都能想象出来当时分别场景,顾念落泪,情绪几近崩溃,容瑾就能站在原地,逻辑通顺,表情到位,说不定还像个甩掉过无数风流债浪荡子样,给顾念擦擦眼泪,不痛不痒地安慰他几句。
容瑾是那种内心相当坚决人,旦真认准什,很难会动摇改变。
对这样人来说,他下定决心不再和顾念有牵扯,却肯再来见顾念面,就是他最大动摇和让步吧。
柳弈从小就生在鼎盛世家,后来又颠沛流离,少年老成地很,当年还是个十几岁小少年时,就像个讨人嫌唠叨又严肃模样。如今他对着容瑾笑笑,竟有几分少年般促狭:“您若是喜欢们殿下,也该拿出点诚意来啊。”
柳弈告退之前,容瑾问他:“柳弈,你就没想过瞒他吗?”
“若是你选择瞒下来,他那相信你,也许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。”
“说实话,想过。”
当时真想过。可想想,如果连他都瞒顾念,顾念还能信谁呢?
柳弈苦笑:“但是也不能就眼睁睁地看着,陛下他在廊下坐着,空等辈子吧。”
“不能总是仗着们殿下没经验,喜欢您多些,就老是欺负他呀。上次您已经骗他,说那多绝情话,害们陛下差点把眼都哭瞎。”
容瑾突然闭闭眼睛,轻声道:“,没想欺负他。只是,希望们每个人路都走得顺些。”
“但是这世上原本就没有平坦到完全没有波折路啊。想要得到些东西,总要做出必要努力和妥协。”柳弈问道,“如果陛下真为你抛弃皇位,你不必再担心将来处境和变故,你还想和他在起吗?”
容瑾没说话。
“陛下肯为你放下皇位。你能不能也稍微让点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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