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念想想:“白色软玉刻那支吗?”
容瑾“嗯”声。那其实算是顾念送他第件东西,之前那对镯子毕竟戴不出去,但是那支玉簪,容瑾大部分时候都戴着。
“,”容瑾停顿下,“出发去长烟峡时候,是以流放之身走。娘给收拾包裹,但是也只敢装几件衣服,在里面藏几张银
但是那时候只是暂时,不比现在,所有话都说开,所有决心都下定。如果是这样话,那想必,不管遇到什事,都能直在起吧。
容瑾趴会儿,觉得顾念这样子肯定不怎舒服,想从他身上下来,睡回自己位置上去。
他才刚动,顾念却拉住他胳膊,低声道:“让再抱会,好不好?”
容瑾半撑着身体:“你不累吗?”
刚刚闹那久,顾念应该是出力比较多那个,后又给容瑾揉腰,直抱着容瑾,肯定会觉得累。
并不是个多舒服姿态,但是可能是分别地太久,两人四肢相缠地抱在起,谁也不愿意分开。和刚刚急促浓烈拥抱不同,这种肌肤相亲并不带有什欲念,只是很平静,好像有点疲惫,又觉得很安心,想要微笑。
说实话,就算在邵国他们相爱那几年,他们也没有体会过太多平静与安心。
那时候,顾念面容温柔又文雅,容瑾却能隐约感觉出他背地里压抑和心事重重。而容瑾,瞧着嘻嘻哈哈,其实也做好早有天要对立和离别心理准备。他们谁也没想过长相厮守,或许想过,但是也只是在不切实际梦里。
后来决绝又惨淡离别。三年时光,容瑾在长烟峡过得清贫,顾念在危机四伏富贵乡,也没多好过。再重逢,又是番思量试探,个愧疚不敢相逼,个怯懦只想逃避。
直到这刻,抱着怀里这个人,终于能松口气。
顾念把容瑾拉回来:“有点累。但是喜欢这样。”
容瑾觉得脸有点热,但是还是乖乖地趴回去。他们刚刚只仓促地定下十年之约,其实还有许多细节需要考虑商量,但是他们此刻都默契地避开这个话题。
既然最重要决定已经下,那那些细节什时候说都无所谓。何必要占用现在时间呢?
他们抱在起,只随心所欲地说话,想到什说什,漫无边际,也没有目。
容瑾趴在他身上,突然喃喃道:“你记不记得,你之前送给那支簪子。”
容瑾恍惚间觉得,他们好像又回到那个山间小木屋。他们在那里定情,既没有花前月下,也没有什浪漫唯美气氛。月黑风高,寒气逼人,连颗星星也没有。他们在间非常狭小,什都没有小木屋里,点着个并不多暖和火灶,裹着前人留下破旧被褥。
物质条件很差,精神气氛也没多好。那时候顾念为块软玉被人骗去荒郊野岭,容瑾因此生他闷气。两人牵着马,前后,谁也不说话。
他们曾经有过许多比这浪漫唯美相处时刻。鸟声阵阵下午;云霞漫天黄昏;暖阳斜斜小道;雨幕晓晓竹林。
但他们却在那间小木屋里接吻,情不自禁。
因为那个时候,那间小木屋在半山腰,在黑夜里,像是与世隔绝孤岛,能叫人暂时放下所有不安和顾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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